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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了嗎?”溫衍的聲音透過聽筒傳來。
寧朝將季安然放下,季安然雙腳踩到地上,對著手機回答:“沒,沒有。”
“這麽晚了,我以為你已經睡了。”
“沒有沒有,還沒有。”
“渺渺呢?她睡了嗎?”
“嗯,她晚上喝了點酒,已經睡了。”
“你們那邊好不好玩?一切都好吧?”
“挺……挺好的……”
溫衍似乎是放心了,笑了聲:“那就好。很晚了,早點睡,晚安。”
不得不承認,就這麽簡單幾個字,季安然忽然摁不住自己亂蹦噠的心臟,一時臉頰發燙。
“好……好的……我會的……”
電話掛斷,季安然已經完全忘了自己剛剛在和寧朝談論什麽事情,甚至也忘了去問寧朝剛剛說的那句話是什麽。
她此時此刻滿腦子都是溫衍溫柔而磁性的:“早點睡,晚安。”
從來沒有一個男人對她說過這樣的話,除了從小一起長大的寧朝。
季安然心跳不止。
媽耶,春天來了???
寧朝默默看著季安然,所有的勇氣在這短暫的一兩分鐘內消失殆盡。他重新退到原有的關系,不再做踏出一步的嘗試。
這麽些年,他始終守在朋友的位置,他很怕他多說一句話多做一件事,會改變他和季安然的關系。
他膽怯。
大概就如那句話,愛是想觸碰又收回的手。
他怕失去季安然。
或者換句話說,他就是個懦弱的男人,守著友情界限不敢為自己爭取。
起風了。
寒冬的風,冷冽刺骨。
…
次日清晨。
來霖雲露營的人,通常不會錯過日出。
清晨霧氣漸薄,橘黃的光暈從山的那頭一層一層暈染開,紅日緩緩露出半個頭。
四周的沉寂被照亮,天地萬物映襯著霞光。
溫柔,富有暖意。
一行人興致沖沖看完日出,等返回帳篷,溫渺就蔫了,困得直打哈欠。
被季安然拉去看日出前,她還在睡,現在又重新開始犯困。
她和季安然留在了帳篷裏,其他人去附近有提供早餐的民宿吃早
餐。
昨晚季安然回來的晚,回來時,溫渺和梁佳佳都睡了。
這會兒,她借空拉著溫渺,帶著點小嬌羞地說:“你哥昨晚給我打電話了。”
溫渺打了個哈欠,揉著眼角的眼淚水。
溫衍也給她打了,但她昨晚已經睡著,沒接到,早上起來才看到。
“我哥跟你說什麽了啊?”
“也沒什麽,就問問我們怎麽樣,然後……跟我說晚安。”
季安然完全一副少女嬌羞樣,溫渺嘖嘖地說:“哎呀呀,你完蛋了,看來你真的想當我嫂子。”
“沒有啦,我們很清白的。就是……還是第一次有人這麽跟我說話。”
“說‘晚安’嗎?朝朝經常跟我們這麽說啊。”
“那不一樣。”
溫渺不明白地眨眼:“哪裏不一樣?”
“你家那弟弟跟你說‘晚安’和朝朝跟你說,你會覺得一樣嗎?”
“……”
怎麽話說著說著就扯到她這了。
溫渺取下圍巾,抿抿幹燥的嘴唇,回答不出來,仿佛是在默認兩者確實不一樣。
忽然間,季安然一停頓,接著就揪住溫渺半高領的毛衣盯著她脖子看。
溫渺吸氣,有點緊張:“你……你幹什麽……”
季安然像是抓住什麽“偷-情”的證據,指著溫渺脖子上那幾點小紅印皺著眉問:“你脖子這裏是怎麽回事??”
“什麽……什麽怎麽回事……”
“這些紅印啊,你千萬別告訴這些是蚊子咬的。”
溫渺心裏一咯噔。
紅印??
還留紅印了???
林淮北他是狗嗎啃這麽用力???
溫渺早上只是簡單的洗漱,洗漱完就被拉去看日出了,並沒仔細照鏡子,而且還戴著圍巾,根本沒發現自己脖子上有什麽。
現在,她很心虛,眨著眼睛撒謊:“蚊……蚊子……就是蚊子啊……還挺癢的……”
為了表現真實,溫渺還用手指刻意抓了抓脖子。
“這麽大冬天的哪來的蚊子呀!!”
季安然無情戳穿溫渺的謊言,接著用一種不得了的眼神看著溫渺,“你這明顯就是做壞事留下的證據。你招了吧,你昨晚到底跟你那小弟·弟幹什麽了。”
幹什麽……
沒幹什麽啊……
就啵啵了一下而已……
溫渺心虛不出聲,季安然明顯不想放過她,開始當起福爾摩斯。
“按照顏色深淺,大概可以判斷出你們昨晚經歷了一場腥風血雨。小崽子初嘗人事,沒有控制住力道,肯定是抱著你一頓亂啃——”
季安然還沒發表完自己的見解,就被溫渺捂住了嘴巴。
溫渺臊得不行,又氣又羞的:“不許說了不許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