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唯一

數日後的早晨。

吃過由羊排、水果沙拉、蜂蜜面包、砂糖牛奶組成的早餐,一身淺灰色戰裝的格雷在貼身女仆的跟隨下,向著城堡露天修煉場走去。

城堡廚師做的早餐很合格雷胃口,雖然略微遺憾吃不到前世的菜式,但絕對沒有難以下咽的說法。

想想也能明白,貴族作為這個世界最懂得享受的群體,又豈會讓自己的舌頭“委屈”,雇傭的廚師必然都是廚藝精湛的廚師。

“格雷少爺好!”

走在通往露天修煉場的走廊上,不時會有女仆、男仆彎腰恭敬向格雷行禮,態度都極為恭敬,雖然是一個私生子,但卻是弗格斯子爵“看重”的私生子,這些仆人顯然不會愚蠢到給格雷臉色看。

格雷像“平常”一樣,微微點頭致意,一路走到了露天修煉場。

修煉場是白石鋪砌的修煉場,大概有半個足球場那麽大,周圍有著一簇簇顏色艷麗的花圃,旁邊還有著一處有石桌的涼亭,如果修煉累了,便可以在這裏休息。

修煉場中,已經有一人,這是一位年齡二十歲出頭的青年,身穿白色皮甲戰裝,面容俊逸,一頭金發,在陽光之下,熠熠生輝。

見到到來的格雷,青年神色一閃,停下修煉,向著這邊走來,接過女仆遞來的毛巾,擦了擦額頭汗水,向著格雷開口道。

“格雷,怎麽不多休息幾天再開始修煉?”

說話的同時,青年微微一笑,態度和藹,顯得極為親切,但格雷心中卻是不由生出一絲警惕。

青年不是別人,正是這具身體的大哥,由弗格斯子爵與正妻所生的長子伯納爾·弗格斯。

如果是這具身體的原主人,說不定會被青年剛剛這“和藹”一幕欺騙,但作為前世在社會上摸滾打爬了數年的人,卻是察覺到了青年見到自己那一刹那的陰沉,雖然很快掩飾了過去,但仍舊被他察覺到了。

“謝謝伯納爾哥哥關心,已經好得差不多了。”

模仿著身體原主人的口氣,格雷開口道。

“這樣啊,那你先修煉。”

金發青年伯納爾點了點頭,向著旁邊的涼亭走去。

目送對方離開後,格雷走入修煉場中,回憶起修煉法來。

這個世界,僅僅存在一種修煉體系,那便是血戰士,這是人類在與血獸抗爭過程中,從血獸身上學來的修煉體系,所以相關修煉法被稱作“血法”。

格雷乃至他所在的弗格斯家族所修煉的血法叫做《風之狼》,這是從一種叫做風狼的血獸身上推演而來的修煉法,總共分為匍匐,撲擊、撕咬、仰天四個修煉姿勢。

匍匐,模仿的是狼耐心等待獵物的動作。

撲擊,模仿的是狼撲食的動作。

撕咬,模仿的是狼張開利齒撕咬獵物的動作。

仰天,模仿的是狼仰天咆哮的動作。

將四個姿勢在腦中過上一遍,雖然已經不是原來的那個人,但以前的修煉記憶還在,格雷開始從第一個姿勢“匍匐”開始演練。

只見他雙腳分開半蹲,身子前傾彎曲,雙手伸出,掌心向下,宛如是一只等待著獵物的狼,同時腦中觀想出一只匍匐在草叢中、碧綠色眼睛緊緊盯著遠處獵物的青色風狼。

保持這個動作足足有十分鐘,忽然。

他雙腳猛地一蹬,整個人猛地撲出,雙手五指張開成爪狀,宛如一只從等待當中轉入撲擊獵物的狼,腦中觀想的風狼的動作,也變為撲擊。

又是保持十分鐘,而後,他撲出的雙爪一變,雙手相合,腕部接觸,急速伸出,宛如撕咬的狼嘴般合上,腦中觀想的風狼的動作變為撕咬。

十分鐘後,他慢慢半蹲身體,雙手下垂,頭仰天,嘴竭力張開,宛如對天咆哮的狼,腦中觀想的狼的動作也變成了月夜對天咆哮的風狼。

將整套動作演練一遍,格雷已經滿頭大汗。

不知道是因為有身體原主人記憶的原因,還是因為身體已經形成記憶,格雷這一套修煉姿勢做下來,雖然並不算多麽完美,但勉強還算標準,並沒有表現出太過異常的地方。

本來,他是想找一處其他地方修煉的,不過平時他都在修煉場修煉,忽然換一個地方,反而可能會讓自己變得可疑起來,所以他打消了這個打算,依舊如身體原主人那樣,前來修煉場修煉。

停下修煉,他面色不變,心中卻是不由微沉。

“果然是最壞的結果,這具身體原主人修煉出來的血之力真的已經消失。”

原本他還寄希望通過修煉,將隱藏在身體當中的血之力重新激發出來,如今看來,血之力是的的確確的已經從身體之內消失。

雖然並不知道消失的原因究竟是因為身體原主人受襲死去,還是因為他的穿越,但總的來說,血之力消失已經成為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