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六十一章 出乎預料

寒風颯颯。

黑金之城已經籠罩上了一層雪白。

在黑金之城幾十公裏外的地方，是維迦連成一片的大營。

雙方對峙已經超過三天，匆匆而來的維迦並沒有第一時間選擇進攻，因為他並沒有想到攻下黑金之城的方法，強攻的話他又不敢保證百分百的勝率。

至於黑金之城一方就更不用說了。

艾斯卡爾自知勢弱，也準備好了認真打一場守城戰，當然也不可能帶領軍隊主動進攻，而且現在天氣寒冷，時間拖的越久對他們越有利。

作為總指揮官。

艾斯卡爾明白如何揚長避短，利用的優勢去取得勝利。

再加上艾斯卡爾向來謹慎小心，又非常自信，一旦決定了戰略方針，就絕對會按照自己的節奏走下去，一般的軍官很難左右他的意志。

維迦曾經是艾斯卡爾的部下。

因此對於艾斯卡爾的性格相當了解，他明白艾斯卡爾並不是那種容易被他人意見左右的指揮官，這一點從上一次艾斯卡爾不顧其他人的意見，選擇無條件相信他就可以看出。

但也正是因為了解，所以維迦愁眉不展。

艾斯卡爾擁有最謹慎的態度，以及自信到甚至有些自負的作戰思維，這一點從某種意義上和維迦本人非常相似。或許這也是艾斯卡爾一直對維迦印象不錯，甚至將維迦當做嫡系的原因所在，有那麽一個成語叫做“臭味相投”。

“這麽拖下去確實不是辦法。”

維迦圍繞著沙盤已經轉悠了整整一個早上，可是半點進展都沒有。

此時維迦的感覺就像是被籠罩在迷霧裏，明明和艾斯卡爾相處了那麽久，基本的性格也完全掌握，但就是無法找到敵人的破綻。

知己知彼，百戰百勝，這一條鐵律似乎失去了作用。

但事實上，這種事情並非毫無理由。

俗話說醫不自醫，其他方面或許相差甚大，但是在戰役的指揮上，艾斯卡爾謹慎的心理和戰術的自信完全和維迦一般無二，嚴格來說就像鏡子中的鏡像。

戰勝別人容易，但是戰勝自己卻相當困難。

畢竟大多數人只能看到自己的優點，而無法完整的看到自己的缺點，所以當維迦遇到一個在戰術指揮風格上與自己非常相似的對手時，就顯得有些無計可施。

什麽拋磚引玉，什麽聲東擊西，什麽滿天過海……這些奇謀詭計，維迦認為在艾斯卡爾這種謹慎又自信的人面前，通通不會有用處。

因為他們只相信自己的判斷。

他們自信到幾乎是自負的戰術思維，讓他們根本就不會懷疑自己的計劃是否可行，哪怕全世界都說他們是錯誤的，他們也會一意孤行。

維迦是這樣。

艾斯卡爾也是這樣。

所以當艾斯卡爾認定守城就可以獲得戰爭的勝利，那麽任憑維迦如何引誘，都不可能改變他們的意志，除非艾斯卡爾本人打算更改戰術，但這種可能微乎其微。

由己及人。

維迦自己都很少幹過否定自己的事情，何況是艾斯卡爾？

噠噠噠——

維迦依舊繞著沙盤轉圈圈，這一轉悠又是一個小時過去。

安靜站在一旁的棲莉絲看到維迦愁眉不展，再也忍耐不下去了，她站出來說道：“有什麽我可以幫忙的嗎？如果有什麽心事，不妨說出來讓我一起參謀參謀。”

“只是一些瑣事。”

維迦看了棲莉絲一眼，然後笑了笑說道：“如果你餓了，可以吩咐警衛拿些飯菜過來，我的那一份就不用準備了，下午並沒有什麽胃口。”

棲莉絲的眼中閃過失望。

雖然維迦偽裝的很好，但是經過一年的磨練，非常善於察言觀色的棲莉絲敏銳的發現了維迦笑容中的敷衍之意，她也識趣的並沒有說什麽，而是吩咐警衛拿了兩份飯菜。

“維迦，先吃午飯吧。”

棲莉絲將飯菜端到桌子上，示意維迦先吃飯。

但是棲莉絲這一舉動卻恰好打斷了維迦剛找到的一絲靈感，這讓維迦險些暴走，索性維迦不是那種無法抑制情緒的人，他壓下了心中的煩躁之意對棲莉絲說道：“謝謝。”

沒有發怒，也沒有抱怨。

第一是因為棲莉絲出於好心，他如果發怒必定寒了人家的心，第二是木已成舟，這個時候去發怒抱怨只會適得其反，並不能改變現實。

因此說完之後，他就開始用餐。

“對不起……”

棲莉絲也明白了自己好心辦壞事，於是小心翼翼的說了聲抱歉，維迦聞言朝著棲莉絲真誠的笑了笑，算了接受了棲莉絲的道歉。

但是這頓飯維迦吃的並不安生。

這才和棲莉絲剛吃到一半，三個不速之客在招呼都沒有打的情況下，就擅自闖進了維迦的辦公室，這要是放在普通士兵和軍官身上，簡直就是挑釁一名指揮官的權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