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10章 出發

12月初的早晨有些冷,今天的貝內特城堡十分的繁忙,早上起來後,仆人們忙著把馬車清洗幹凈,拉車的兩匹駑馬也喂食了大豆,並且在馬身上掛上天藍色的裝飾掛墜。而侍從們則修整兵器,清理各自的皮甲,靴子,貝內特騎士的戰馬也被他們仔細地梳理了一翻,換上了華麗的馬鞍。

等亞伯帶著仆人把自己的箱子從房間中擡出來時,一支由6名長槍兵組成的貴族儀仗,一架雖不華麗但是非常幹凈的馬車組成的隊伍已經等候在城堡前。

長槍兵身上穿著統一的天藍色布甲,腳上是半高的皮靴,頭上是一頂天藍色的布帽,手持著三米長槍,全身的裝備只有這三米長槍才是真正的軍用品,其它都是城堡裁縫自制的,布甲最多能讓中箭的侍從更容易地從身體中把箭取出,並不能低档住箭支,更別提那頂防寒用的布帽了。站在最前面的兩名長槍兵的槍尖處,掛著兩面旗幟,上面的圖案正是貝內特家族的荊棘盾牌圖案。

馬車並沒有過多的裝飾,只是把窗簾和門簾也換成了天藍色。天藍色是荊棘盾牌紋章的主色,所以在正式場合裏,城堡眾人的裝飾都以天藍色為主。

正在亞伯把箱子裝上馬車的時候,父親貝內特騎士騎著戰馬從城堡中出來了,後面跟著滿眼都是淚水的母親娜拉,大哥則在一旁扶著母親。

貝內特騎士顯得十分莊重,身上閃亮的銀白色盔甲在陽光的照射下,每一片甲片都反射出道道寒光,頭上並沒有著頭盔,頭盔、盾牌和大劍都掛在馬鞍的一側,頭發簡單的束成了馬尾形,寒風吹過,頭發隨著寒風不停地風舞。

掛在馬鞍最外面的盾牌,天藍色的荊棘盾牌紋章覆蓋著整個盾牌,和天藍色的大劍劍鞘相映成輝。

母親沒有說話,仿佛昨天一晚上的話都已經說完了一樣,只是這樣看著亞伯,就象看著世上最美的珍寶。

大哥紮克知道總有一天亞伯會離開城堡,這是傳統,沒有人會違背,所以平時他總是關心和愛護著自己唯一的弟弟,但是他沒想到這一天會來得這麽早。紮克走到亞伯面前,一把把亞伯抱在懷裏,力氣大得連境界和他一樣的亞伯都感到了壓力。

“記得有空就回來,這兒是你的家。”平時話很多的大哥這會兒並沒有多說什麽,只是這深情的一句就讓亞伯本來已經平和的心差點失控。

冬日上午的陽光並沒有讓人感覺到溫暖,風有些大,隊伍中紋著家族荊棘盾牌圖案的旗幟被吹得獵獵作響,亞伯並沒有坐進馬車,而是騎著那匹已經快三歲大的駑馬上跟在隊伍中間,父親送的那套鑲鐵皮甲太大了,這會兒他的身上穿著一件內襯著羊毛的牛皮甲,背上背著是一把輕長劍,這把劍的重量其實對他來說已經太輕了,父親送的這件禮物相對於已經四級的他來說不太實用。

亞伯回頭看著還在城堡前目送車隊離開的母親娜拉以及扶著她的紮克,馬上又轉過頭來,他怕再回頭,眼淚會控制不住地掉下來。

離開時車隊的人並不多,因為要留下一部分侍從和守衛,所以只帶了6名長槍兵,一名車夫,加上貝內特騎士和亞伯,一共9人,上次隨亞伯去利堡鎮的侍從諾曼在貝內特騎士離開城堡後,作為領地第二高手,要留下來保護城堡。

這裏說明一下的是,騎士作為最低一級的貴族,並不是任何人都有資格來做騎士的侍從的,忠誠、可靠、武力強大、身份不能低微這些都是重要的條件。

象諾曼在貝內特家族中一樣,從戰場就跟隨著騎士英勇作戰的他,在他的忠誠被騎士認可後,從家族傳承中找出了戰士秘術傳授給他,讓他成為正式戰士,並把他的身份從普通的衛兵升級成為身份高出一般平民的騎士侍從。

而很多的流浪騎士都想找機會成為一名封地騎士的騎士侍從,從這就可以看出騎士侍從的身份,要知道在騎士侍從付出了他的忠誠後,騎士要負責侍從的所有支出,包括武器、護甲還有侍從家庭的安置,所以說不管是侍從本人還是騎士都對收錄一名侍從都是要慎重又慎重,也許在下一次作戰時,這名侍從就會救了你,或者害了你。

車隊整整行進了六個小時,除中午時車隊休息了半個小時外,其它時間都一直在行進,一路上沒有人不開眼的來打擾一支由騎士帶隊的貴族車隊,就是那些猛獸也會感受到貝內特騎士那如一座休眠的活火山,隨時都有爆發出巨大破壞力的情緒,而繞開車隊。

這是亞伯離家最遠的一次,不管是記憶中的那11年,還是自己來到這世界的近2年時間,因為是冬天,路上的景色並不吸引人,只有一些常綠的植物點綴在灰暗的土地上。

還好沒有下雪,這些土路雖然人和馬走在上面有些塵土,但是總比下了雨或雪後的泥濘要好多了,亞伯聽說在那些繁華地帶的道路,地上都是大塊的巖石鋪成的,這讓他想起了地球上的水泥馬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