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即便穿著那身特殊的鎧甲,瑞博也仍舊能夠感覺到絲絲涼意。

看著四周那些和他並駕齊驅的來賓,給予他的感覺頗為奧妙和另類。

顯然在這個他方,他的身份實在太過微妙,毫無疑問盡管那位王子殿下和巴世蒙大公權力撮令了他和希婭公主殿下的婚姻,但是這些得裏至人根本不願意承認這件事情。

婚禮結束之後的那迄個為止都未曾調查清楚的刺殺行動,足以代表大多數得裏至人的回答。

而此刻這個令人尷尬的位置,更是再一次對他的否定。

不過瑞博同群也不得不為得裏至王國的強盛而感到震驚,此刻和他並列的是,各國前來吊唁的使節。

最令瑞博尷尬的是,事實上他甚至不能夠代表佛朗士王國,因為佛朗士王國為了這一次葬禮專程派遣了一位使節。

看著四周的那些人,看著那不懷好意的眼神,瑞博的心情顯得異常平靜,不過他的肚子裏面卻在計算著應該給予這些得裏至人一些什麽樣的懲罰。

或許等到他喚醒那座巨大石像的時候,該讓那座巨大的石人依從得裏至最為繁華的商業街道逃離,然後在人群最為密集的居民區來一場垂死掙紮般的戰鬥。

隨著聖母大衣堂的鐘聲敲響了十下,所有人都知道,葬禮儀式即將開始。

那些各國使節顯得異常神情凝重起來,唯有瑞博對此並不是非節在意,他只是始終關注著前方。

在王宮門口,王室成員正一個接著一個魚貫而出。

走在最前方的竟然是亨利德王子殿下,這多多少少有些出乎瑞博的預料之外。

在那位王子之後緩緩而出的是那位美艷迷人的王後,可以很清楚他看得出,這對名義上的母子刻意顯示出一種和睦的樣子,瑞博無從得知。這到底是為了欺騙得裏至人,還是為了對此刻采訪的各國貴賓掩飾。

那位公主殿下出現在門口他身影,無疑令瑞博知道,得裏至人顯然迅承認這位希妊的公主地位。

不過從這位公主殿下那略顯寂寞的身影,從她四周沒有什麽圍扼著的宮廷女官的情況看來,她被冷落是勿庸置疑的事實。

不知道為什麽,瑞博突然間感到自己很想根根嘲笑一番得裏至人的虛偽。

“我為你們感到難過。”

“我代表鄙國對您父親的去世表示哀悼。

“我和你們一樣沉浸在痛苦和悲哀之中。”

“……”

各國使節魚貫向前,一邊和那位王子殿下輕輕握手,一邊說著哀悼吊唁的話。

看著那已然不知道多少次伸出緊握地手。瑞博突然間感到,或許這才是,讓那位王子殿下作為葬禮主導者的意圖。

瑞博自己當然也要定上前去表示一番,當他和那位王子殿下同時伸出手的那一刹那,瑞博請清楚楚他感覺到,兩者都微微有一刹那的停頓。

“一切總會過去。”

瑞博的吊唁辭毫無疑問顯得最為與眾不同。不過其他的那些來賓,絲毫都沒有注意,事實上匆匆而來地他們。甚至不知道眼前這個少年到底是何許人。

英倫的王子,意雷謀位總督的特使,甚至包括托爾人皇帝地混血王子,都是猜測的答案的一種。

不過對於站立在王子殿下身邊的那些得裏至人來說。這句話足已引起他們各種各樣的猜測和聯想。

和所有的葬禮一樣,這裏充滿了悲傷的眼淚,但是瑞博無從得知,這些眼淚之中有多少真實性存在其中。

他毫不懷疑,當噩耗剛剛傳來的時候,亨利德王子和希婭公主的悲哀和痛苦是完全真實的內心和感情的流露。

但是此刻,經過了這樣長的時間,經過了無數個陰謀暗算和暗算陰謀,經過了血腥的奪權和殺戮,經過了一連串的背叛和妥協,此時此刻仍舊流淌在臉頰之上的那些淚水,其中有多少來自於感情,而又有多少只是為了表演,就連瑞博都無從猜測。

兩隊六匹戰馬馱著身著金色盛裝鎧甲的騎士車先開拔,那飛揚而起的鬥篷之上繡著一道銀色螺旋,那是狂風騎士的標志。

這隊所謂的向導騎士的開拔,顯然預示著葬禮的開始。

只見兩旁的人群開始朝街道上拋灑花辨。

那是白菊花和白玫瑰的花瓣,而拋灑花瓣的那些得裏至平民百姓,全都帶著一絲悲哀和沉默。

這些花瓣很快便將正中央那相對顯得扶窄的街道,鋪灑成了一條花的道路。

而此刻那輛載著國王棺木的靈車,緩緩地駛離了王宮。

十六匹毛色純白的駿馬,踣著緩慢的步伐,低垂著頭整齊而有舒緩地行走著,仿佛連這些馬都對那位逝去的國王充滿了哀思。

一隊狂風騎士在靈車的後面護衛前進。

瑞博原本以為王室成員應該跟隨在靈車的後面,因為他以往看到過的葬禮,在靈車的身後總是跟隨著長長一串死者的家屬,一路悲傷哭泣著前往墓地,到了哀痛到極點的時候,甚至有人昏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