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二十章 遣將

讓人匪夷所思的是,令狐青青在三國戰場派遣了本家大將督軍。

畢竟,國朝新立,而且是篡位得來,令狐青青不可能不對那些前朝將門防著一手。故而,三國戰場超過一半的軍城,城中的大統領都變成了令狐氏的族人。

面對外敵,這本是好事。

可是面對塗山君令狐九,這就變成了糟心的壞事。

當令狐九的九尾天狐旗高高飄揚,當令狐九手持令狐氏祖傳的塗山堂印出現在陣前,當塗山堂一脈的幾個老古董顫巍巍的杵著拐杖站在了軍城門前,城中的令狐氏將領軍心崩碎。

只是一天時間,青丘神國在三國戰場的三百多座大小軍城開門投降。

大魏神國大軍,幾乎是一箭未發,其先鋒軍團就直逼青丘神國腹地。

與此同時,大武神國在三國戰場的軍隊也驟然出動,對著軍心惶惶的青丘神國神武軍就是一通猛打猛攻,一日一夜之間,也摧城拔寨二十幾處,神武軍的求援公文就雪花一般飄向了青丘城。

青丘神國朝堂嘩然,民間輿論也是鼓噪而起。

青丘宮中,剛剛更換了袍服,擦幹凈了胡須上的血漬,重返朝堂的令狐青青站在皇座前,雙手杵著面前的龍案,一個字一個字無比嚴厲的說道:“我令狐氏狐丘一脈嫡系,已經於前次的突襲中……全部被屠。”

咬著牙,令狐青青惡狠狠的盯著大殿中的滿朝文武。

“大魏神國推出來的,所謂的塗山君令狐九,絕無此人……”

“大魏神國,一群偽君子,滿口荒唐言,其言行,無非是為了誣陷抹黑於朕,還請諸位臣公,以國朝為重,不可信了那流言蜚語。”

一名禦史殿品階最低的巡察禦史悄然從班列中走出,他昂著頭,看著令狐青青,朗聲說道:“陛下,三國戰場神武軍斥候傳回軍情,那令狐九手中所持,正是令狐氏塗山堂一脈掌握的塗山堂印!”

令狐青青的身體哆嗦了一下,他指著那巡察禦史笑道:“卿家有所不知,我令狐氏狐丘一脈被屠,一應族中信物皆被掠走。”

那巡察禦史打斷了令狐青青的話:“可是據三國戰場斥候傳回軍情,那塗山堂印放出的氣息,壓制了前方令狐氏眾多將領血脈,讓他們一身戰力十不存一……如此威能,唯有令狐氏嫡系血脈才能激發!”

令狐青青閉上了嘴,他閉上了眼睛,深深的吸了一口氣。

是啊,塗山堂印唯有血脈最純正的令狐氏血裔才能催發,而塗山堂印最大的威能,就是壓制令狐氏族人的血脈之力,任何身懷令狐氏血脈的族人,面對塗山堂印,所能發揮出的力量不足一成。

塗山堂印,這是令狐氏的最高印信,代表了宗族的威嚴,代表了天狐血脈的最高權柄。

哪怕令狐青青身為令狐氏當代族長,按照令狐氏的宗法,他也無權掌握塗山堂印。能夠掌握塗山堂印的人,唯有居住在狐丘,居住在塗山堂中的那一脈血脈最純正、最尊貴的苗裔。

這巡察禦史的話,倒是實話實說,倒是將令狐青青的那推諉之言給戳破了。

令狐青青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然後重重的吐出了一口氣,他右手突然一揮,一張青光四溢的宛如青銅凝成的大手印突然從大殿上空重重落下,徑直轟向了那巡察禦史的頭頂。

這一擊,令狐青青含怒出手,惱羞成怒的他動用了九成的修為。

這小小的七品巡察禦史,不過是命池境巔峰的修為,面對令狐青青的大手印,就好像磨盤下的雞蛋,根本不堪一擊。

公羊三慮突然人影一晃,沖出了班列。

他頭頂一道浩浩蕩蕩的墨文長河沖天而起,化為一張古卷,將令狐青青的大手印擋了下來。

青光四溢、符文密布,看上去沉重非常的大手印劇烈的轟擊著幾乎遮住了半個大殿的古卷,發出沉悶如雷的巨響,震得青丘宮微微搖晃。

但是任憑令狐青青如何催動大手印,始終無法攻破公羊三慮的防禦。

那年輕的巡察禦史輕輕的嘆了一口氣,搖了搖頭:“陛下,我禦史殿眾禦史,有聞風糾察之責。下,可監督萬民;上,可彈劾君王。”

“陛下於朝堂之上,眾公面前,想要斬殺微臣……此乃暴虐之行,此乃……昏君所為!”

又有十幾個年輕的,品階最低的七品巡察禦史走出了班列,他們昂首挺胸的站在了這年輕的同僚身邊,怒目直視令狐青青:“臣等,請徹查三國戰場事……給天下人一個交待。”

一名年輕的巡察禦史更是上前了一步,義正辭嚴的大聲說道:“神國君皇,不可有絲毫汙名……還請陛下,給天下人一個清晰明白的交待!”

令狐青青氣得眼珠子發紅,他的青銅大手印連續十幾次沖擊,始終攻不破公羊三慮的防禦,他已經氣得差點下令讓天狐衛沖進青丘宮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