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章 五鼠運財

百思不得其解,索性也不想了。

神侍,東荒、西荒之王,靈山十巫,現在又加入了在南荒之王境內的不死城。

這已經不是她能理清其中的糾葛了。清姨現在只希望何今夕來是巧合,若不是,其中更復雜。

憂心之余,清姨看一眼余生,忽然釋然了。天塌下來有人頂著,她操什麽心?

酒足飯飽後,眾人坐在位子上閑聊,聽見外面有馬蹄聲,富難很快走進來。

“嗨,遲到了。”富難望著杯盤狼藉可惜的說。

饒是如此,他還是取一雙筷子,撿著殘羹剩飯填起肚子來。

“方程,方巫祝怎麽樣了?”余生問。

“招了,全招了。”富難嚼著饅頭說,“板子沒打幾下,他們倆就全招了。”

這方程方巫祝和夫人作威作福慣了,身子經不住折騰。

余生早有預料,“外面呢,巫院的信眾沒去阻撓?”

“有,當然有。”富難坐下來,“我們按你說的做的,讓他們面對信眾當場招供。”

“掌櫃的,你還別說……”

“現在是公事,富統領,注意你的稱呼。”余生說。

“德性。”清姨讓余生收斂一點兒。

富難很樂意,只因一句富統領,這是相互恭維的事兒,何樂而不為?

富難改口道:“指揮使,你那套話夠虛偽的,當時我們按你的說辭,對信徒說了一大堆為巫院除害的話。”

他把一盤菜扒拉到自己盤子裏,“又找人藏在信徒裏面煽風點火……”

他狼吞虎咽著,喘息時才繼續說:“最後信徒散去的時候,不少人還誇你為巫院著想呢。”

“我本來就是為巫院著想,清除巫祝隊伍裏面的害蟲,這可是千秋大業。”余生說。

“對了。”他問,“錢呢?”

這方程夫婦已經認罪,抄家之類必不可少。

“哦。”富難停下來,“我怕你擔憂,早點回來了,抄家在後面呢。”

余生道:“以城主和咱們鎮鬼司的名義,把錢還給苦主,記住一定要大張旗鼓。”

白高興道:“掌櫃的……”

“嗯?”

“指揮使。”白高興無奈改口,“這是不是太招搖了?”

他性格內斂,覺著鎮鬼司辦這點事兒就讓全城知曉,會招來旁人閑話。

“出名要趁早,再說這是為城主揚名,讓百姓知道城主會為他們主持公道。”余生說。

清姨正在和草兒說話,聞聲回頭看余生,覺著余生這辦事深合她心意。

余生向清姨眨眼,繼續道:“還有,讓錦衣衛押著他們夫婦遊街三日。”

富難停下來,“這有點兒狠了吧,這不是丟巫院的臉麽?”

葉子高也道:“雖說要對付巫院,也不至於上來就這麽狠。”

“對敵人就得狠點。”余生說,“我還有更狠的呢。”

余生準備以方巫祝這事為突破口,趁機整治一下巫祝,好把巫院鬧個雞犬不寧。

他把這說了,眾人正合計著,道士走下樓來。

“小掌櫃,我來跟你告辭的。”道士說。

道士前些日子在客棧擺弄他的鼠戲,讓客棧好不熱鬧,現在要走了,余生還真有點兒舍不得。

奈何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余生只能一分不少的收了他錢,即便道士百般砍價也不讓步。

“你要在揚州呆多長時間?”

“呆到膩,覺著不新鮮的時候再換地方。”道士說。

“你怎麽不回家?”余生查看賬簿時隨口一問。

賬簿經過清姨整理後,諸多賬目一目了然,省去余生不少心。

道士笑道:“這車就是道士的家,道士四海為家。”

說到這兒,道士貼近余生,“小掌櫃,商量個事兒?”

“棪木板子免談。”余生說。

“不是這個。”道士笑著說,“就那客棧床上的墊子能不能送我一張?”

客棧的床真是舒坦,躺在上面宛若躺在白雲上,道士覺著自己睡覺都是飄的。

“咱們還是談談棪木板子的事兒吧。”余生把賬簿合起來。

“啊?”道士愣住了,對於棪木他已經死心了,這怎麽又突然提起來。

他很快反應過來,於是道:“那就談談棪木板子……”

“說了棪木板子免談。”余生又把賬簿打開。

道士看著余生,“小掌櫃,你故意那我尋開心的吧?”

“好了,好了,我只是不忍心拒絕你。”余生說,“這樣,零頭給你抹了。”

然後余生報了道士應付的錢。

道士掏錢時問,“零頭抹了多少?”

“一文錢。”

“小掌櫃,感謝你家養的貓狗狐狸吧,不然明早上客棧就沒余糧了。”道士說。

“有這本事,你怎麽不直接讓老鼠盜運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