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六十五章 睡遲

怪哉的頭一直低下去,“砰”的撞到桌子後才驚醒過來。

她見余生領著葉子高下了樓,忙站起來,“正好,飯菜已經做好了,椰子糕你們伺候著,我上去補個覺。”

同樣醒過來的胡母遠立刻屁顛屁顛的跟著上了樓,不時打個呵欠。

葉子高也要跟著上去,被余生揪住衣領拉下來。

“你去幹什麽?快點,趁客人沒下來,把桌子凳子都擦一擦。”余生說,他準備用罷早飯後啟程。

“憑什麽胡母遠就可以上樓睡覺去?”葉子高不服氣。

“你不是一直嫉妒他長的英俊?我長得比他醜多了,現在正是你報復的時候。”葉子高向余生建議。

“少來,他又不是客棧夥計,憑什麽讓人家幹活。”余生推著葉子高去勞動。

“那他憑什麽在客棧白吃白喝白住?”葉子高說,這生活也是他向往的。

“人有媳婦在這兒養他,你有什麽。”余生說。

胡母遠平白住在客棧,就是因為有怪哉在。

在余生甩手後,現在怪哉已經成為支撐整個客棧的廚子。

她又堅持不領工錢,在這種情況下,她的家屬胡母遠在這兒白吃白喝也就情有可原了。

“我媳婦也在這兒呢。”葉子高厚顏無恥的說,“我也可以吃白食不幹活,我現在可以回去睡覺了吧?”

說著人就要上木梯。

“滾回來。”余生拉住他,差點讓葉子高直接從木梯上栽下來,“要不要我把這話原封不動說給黑妞?”

“說就說。”葉子高昂著頭,黑妞早就想當他媳婦了,把這話告訴她,估計那頭龍高興還來不及呢。

“好啊,我就告訴她葉子高不掙錢,還想花你的工錢。”余生轉身往木梯台階擡腳。

葉子高立刻拉住余生,“別別別,掌櫃的,我這就去忙,你千萬別說。”

他利索的去收拾桌凳了。

早飯時灌湯包和豆漿,余生剛去給自己打來,就見跛子漁夫根叔走進來。

他也是沒睡醒,有些迷糊,提著酒葫蘆跨過門檻時一時沒注意被絆一跤,整個人向地面摔去。

端著豆漿和灌湯包的余生見狀,身子刹那間消失,只留下碗和包籠在虛空中一時停滯。

刹那間扶穩漁夫後,余生又回到方才的位子,這時碗筷似乎才想起來自己應該下落,正好被余生又端住。

“根叔,走穩了,多大人了還這麽不小心。”余生說。

漁夫奇怪的望了望左右,在自己為什麽又站穩了的疑惑中道:“不知道怎麽回事,還沒睡醒。”

他把酒葫蘆遞給余生,“來一壺炮打燈。”

漁夫用手抹去眼角的眼屎,抱怨道:“也不知道怎麽回事,一覺睡到了大天明居然還瞌睡。”

“正好來一壺烈酒醒醒腦,好去地裏幹活。”漁夫說。

年關過後正是春耕的時候,幾乎所有農民都會忙碌起來,種瓜的種瓜,種豆的種豆,種錢的種錢。

種錢的是余生,他深知錢不能藏在一個狗窩的道理。

況且狡兔尚有三窟,一條龍要是少了豈不是顯得智商低?於是余生取出一些錢,埋在了五六個地方。

至於漁夫為何不去捕魚,那是因為現在是初春,正是魚兒們繁衍下一代的時候。

作為東荒王的鄰居,余生他娘在時,漁夫就被迫學會了這個道理,遵守了這個規定。

當然,那時的漁夫以為余生他娘是因為老余才這麽做的,沒少誇她賢惠。

現在看來是誇錯人了,要說賢惠,那也應該是此堅決不吃魚,不做魚肴的老余才是。

以前他不止一次的見過老余在串門是盯著他的魚咽口水。

正好白高興也迷迷糊糊的從木梯上下來,於是余生讓白高興去幫漁夫打酒。

“今天這人都怎麽了,全是沒睡醒的樣子。”余生望了望後院,陽光已經灑滿院子,老牛在懶洋洋的趴著。

“鬼知道。”

正好鳳兒慢慢悠悠的飄過去,聞言向余生擺了擺手。

看不見的漁夫接過白高興遞過來的酒葫蘆,一口飲下去,舒服的呻吟一聲,“爽。”

被炮打燈的烈性一激,漁夫身上的睡意立刻消失了。

“這婆娘,什麽事兒也辦不好。”倆人話音剛落,終於有一個清醒的人罵罵咧咧從外面走進來。

“怎麽了?”含著酒葫蘆的漁夫回頭問清醒的裏正。

“小魚兒,來一碗豆漿,一籠包子。”裏正向余生吩咐一句後才對漁夫說,“還不是我家那婆娘。”

“告訴她早點兒起來做早飯,早喊我起床,我好去地裏幹活,誰知道我醒了她還呼呼睡呢。”裏正不高興的說。

去年的田被饕餮糟蹋了,導致鎮上百姓在秋季都顆粒無收,只能趁著初春的大好時光好好耕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