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九十章 狗子的憤怒

在鑿齒的長矛將要刺下去時,一陣狂風“轟”的刮過。

以風狸手裏的風狸杖為中心,狂風突然爆裂,覆蓋整座城墻,讓前進的鑿齒身子不由的一陣晃動。

躺在地上的安放見狀,咬著牙握住旁邊的長劍,拼命躍起來,一劍向鑿齒的咽喉刺去。

鑿齒渾身上下長著幾寸厚的硬皮,如盔甲一般,什麽刀劍石斧都傷不了。

它的長牙十分鋒利,然而就是這兩根長牙暴露了它的致命要害:鑿齒的血盆大口合不攏,長劍刺進去後可一劍斃命。

鑿齒也知道自己這個弱點,時常防備著,然而風狸的妖風吹來,讓它如同墮入黏稠的泥漿中,身子行動非常呆滯。

盡管如此,鑿齒也不肯如此束手待斃,它使出渾身力氣,努力把手裏的長矛向上一挺,擋在安放行進之路上。

它的動作只是稍微快一些,安放有信心在被刺中時先殺了鑿齒。

只是她高估了風狸,風狸用風狸杖硬扛四五頭巨人,撐著幾秒已經是盡全力了。

待巨人被風掀翻,踉蹌後退倒地時,風狸也把風狸杖的妖風撤了。

刹那間,鑿齒長矛先到,“噗嗤”紮進安放的肚子。

眼眸中的心有余悸尚未退卻,鑿齒臉上又露出得意的笑容。

在半年之內,安放與許多捉妖天師在鑿齒身上飽嘗失敗之苦,不知多少次見到這恨的讓人牙癢癢的笑容了。

安放累了,她決心這是最後一次找鑿齒報仇。

丈夫的音容笑貌在腦海中閃過,鼓勵著安放迎著長矛撲上去,任由矛尖貫穿肚子,在鑿齒的驚訝中把劍送入它的喉嚨。

喉嚨噴出的血濺了安放一臉,鑿齒臉上的笑容不待消失,眼眸中已經滿是死亡的灰色。

長矛落在地上,被挑起的安放也摔在地上,她仰頭望著城墻搖晃的衰草,遠處的斜陽露出高興的笑容。

大黃狗天馬“嗚咽”著跑過來,不斷舔著安放身上的鮮血,期望她能夠站起來。

收回目光的安放,用盡力氣舉起手摸了摸大黃狗的頭,“天馬,去吧,去找狗子,跟它吃香喝……喝辣去。”

說罷這些,安放的手掉在了地上,望著火燒雲鋪滿的天空,熄滅了雙眸中最後一絲的色彩。

“你好,我叫安放。”

……

“你好,我叫余生,余生多多指教的余生。”

余生站在門口,莫管荒士帶來的巫祝認不認識,全部拱手打招呼,畢竟有求於人不是。

佝僂著背的荒士笑了笑:“余盟主客氣了,守護揚州乃至東荒我們責無旁貸,定當鼎立相助。”

余生腳下的狗子趴在台階上,吐著舌頭搖著尾巴,對進出時巫祝注視它的目光視而不見。

直到一條狗出現在它的面前,這狗不高,不長,長相兇惡的很,狗皮跟得了癬似的一塊一塊的。

這只醜狗正是當初大巫巫溪的那只可以看見靈魂的狗。

這狗如此寶貴,巫溪雖然被處死了,狗卻被巫院另找人養了起來。

見到這條狗,余生忍不住道:“嗬,這狗真夠醜的。”

“汪汪”,狗子起身向余生叫了幾句,朝著那條曾經是它小弟的醜狗走去。

那條醜狗也還記著狗子。

它停下腳步向狗子打個招呼,扭頭向後面叫了幾聲,一條母狗從醜狗身後鉆出來。

這只狗長的也不怎麽樣,身子瘦弱不堪,皮毛也不閃亮,在街上隨便找一條流浪狗都比這條母狗好看。

這條母狗親密的舔著醜狗的毛,在醜狗示意後才朝著狗子叫了幾聲。

狗子一臉的疑惑,“汪汪”的叫著,似乎在打聽倆狗的關系,一時間三只狗你來我往的叫起來。

余生回頭見到了,笑道:“嘿,狗也來開會了。”

在巫溪死後接替他工作的大巫巫山正好走進來,聞言道:“余盟主,以前雖多有得罪,但你也不能這麽埋汰人。”

“不是說你,我是說那三條狗。”余生急忙解釋,有求於人姿態要放低,這是為人之道。

“嘿,我們……”跟著巫山走進來的另外兩個大巫巫雨和巫名看著余生,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麽。

責怪他吧,那是東荒王的兒子。

按輩分來說,靈山十巫稱東荒王為師叔,余生與靈山十巫是姐弟,還是他們小祖宗呢。

“不是,你們一起進來幹什麽,我在說他們呢。”余生指了指狗子三個。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三位大巫趕忙找了個台階下,不過看他們的眼神,他們覺著余生一定不是在說那三條狗。

“嘿,我這是跳進大海也洗不清了。”余生說。

“這就是胡話了,四溟之海是你家的,還不是想怎麽洗就怎麽洗。”同余生一同站在葉子高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