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零四章 魚幹
十余年磨一劍,霜刃未曾試,余生才不想被沒收兵器,嫌棄的揮手趕草兒走。
草兒亮了亮自己的牙,趾高氣揚的出去了。
在整個客棧,只有余生敢取笑她長得矮,現在余生也屈服了,她草兒終於摘掉了矮的帽子。
被草兒這麽一打擾,余生想要繼續進行勇攀丘陵的大業也不成了,只能活動一下身子,在清姨幫助下下了床。
躺在床上半個多月,余生身子整個發銹了,站起來時腿顫顫巍巍的。
“慢點兒。”小姨媽在旁邊不住的叮囑,話音剛落,余生的身子一歪,她急忙扶上去。
於是余生又落在小姨媽懷裏,腦袋貼著她的胸口,余掌櫃露出了奸計得逞的笑容。
“你要是把這些小聰明用在正途上,面對猰窳也不會落到這樣的下場。”余時雨雙手抱胸依靠在門上看著余生。
被小姨媽推開的余生直起身子,不滿的道:“怎麽到處都有礙事的。”
他直起身子走幾步,漸漸找回身子的感覺後走到窗子前把窗戶推開,準備呼吸一下新鮮空氣。
然而窗子打開進來的不是新鮮的空氣,而是一股熱浪,讓余生一下子從春天置身於炎炎夏日。
“嗬”,在熱浪襲擊下的余生急忙把窗戶關上,回頭問小姨媽,“怎麽這麽熱,我一覺睡到了夏天?”
因為東荒王在客棧做的手腳,外面的熱浪一直傳不到客棧裏,所以余生現在才發現。
“不是到了夏天,而是末日快到了。”清姨越過余生,把窗戶打開指了指頭上。
余生忍者烈日探出頭,在正午的上空居然出現兩輪烈日。
它們絲毫不收斂自己的光芒,炙烤著大地,讓微風不起,萬裏無雲,樹葉也無精打采。
不遠處的湖泊這時也變了模樣,不再是余生離開時的水位上升,而是降了下去,露出一大片水草在垂死掙紮。
“怎麽會這樣?”余生關上窗戶問清姨。
余時雨走進來,“這得問問你那整天胡作非為惹事生非的老娘了,出了什麽事只有她知道。”
也是你娘好不好,余生暗自嘀咕一句,吹一聲口哨,登時不知道藏在何處的照海鏡呼嘯著飛到他面前。
咬破手指滴一滴血,余生期望鏡子可以出現一些欣喜,然而只是徒勞。
在照海鏡上依舊留著那句話:莫把湖中倒影,錯當夜空繁星。
“這句話到底是什麽意思?”余生擡頭看著倆人,現在猰窳已經被滅,怎麽鏡子上還有這句話?
清姨和余時雨也迷惑了,她們還以為這句話藏著如何對付猰窳的奧妙呢。
百思不得其解的余生只能作罷,他扭頭對余時雨說:“我要換衣服了,你避一下,別偷看。”
余時雨翻個白眼,“老娘都幾千歲了,什麽沒見過,稀罕看你的?”說著轉身向門口走去。
“老娘!”余生急忙把鏡子藏在懷裏,“你居然敢跟東荒王平起平坐,要不是我鏡子藏的快,你就被雷劈了,好不快謝我。”
“我謝你全家。”余時雨沒好氣的走出去。
“稀罕,我第一次見到自己罵自己的。”
余生回頭見小姨媽要悄悄出去,伸手拉住她,“別啊,我剛醒,腿腳不利索,你要是走了,誰給我換衣服。”
“倉”的一聲有劍出鞘,油紙傘化作的細劍在余生面前晃動,“他給你換!”清姨瞪著他。
兩次被余生占便宜時被人看到後絕不會有第三次,她揚州城主也是要面子的。
“哈哈,我手腳突然利索了。”余生急忙補救,清姨這才冷哼一聲退出去。
余生自己換好衣服下樓的時候,站在木梯上著實被嚇一跳,只見客棧大堂烏壓壓坐滿了鎮上百姓。
他們飲著茶水,望著外面擔憂不已,對前路充滿悲觀,客棧的存在或許是唯一令他們欣慰的事了。
至少還有地方避暑,不至於被活活曬死或熱死。
裏正向石大爺商量,“這莊稼咱們還種嗎?”
兩個太陽頂在頭頂,田幹旱的太快了,就是幼苗長出來也經受不住這烈日的摧殘。
“種,不種吃什麽?”石大爺把手裏的茶碗一飲而盡,“不種肯定死,種了萬一有個收成也不至於被餓死。”
余生走下木梯,整理著袖子,“咱們可以把水退下去的湖床利用起來,那裏取水也方便。”
“喲,小魚兒醒了。”眾人看到他登時露出笑容,齊齊的松一口氣。
小魚兒是他們最後的依仗了,萬一天上日頭一直不少,幹旱難解,他們還可以請小魚兒去拜他娘。
“好了,一點傷也沒留下。”余生拍了拍自己的胸脯。
見余生無大礙,眾人才又把話題拉回到莊稼上來,石大爺道:“湖床上是便利,可惜現在開墾來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