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章 心境

“有人在嗎?聽說弑神者之子住在這兒,我前來討教。”

在大堂忙碌的只有客棧的幾個夥計和倆老頭。

白高興在忙著收拾桌子,葉子高把白發老叟趕了,正與白發老叟手殺。

余下的富難在掃地,把地面“唰唰”的弄的直響,以至於所有人都沒聽見來人說話。

來人說話時挺直了腰背,中氣十足,卻料不到來了個冷場,一時有些小尷尬。

“咳咳”,來人佯裝咳嗽一聲,成功引起富難的擡頭,“不知哪位……”

“嗬,這頭羊更大嘿,這胡子,跟我爺爺似的,還有這眉毛,瞎子似的,也不知怎麽看路的。”

富難拄著掃把對山羊評頭論足,不料憑空生風,一巴掌打在富難的臉頰上。

“哎呦!”富難痛苦的捂住臉。

“怎麽了?”白高興回頭問。

“誰他娘的打我?”富難捂著火辣辣疼的臉頰說。

“誰打你?”白高興不解,富難身邊只站著一頭山羊,羊背上坐著一個提拐杖的人。

除此之外,無人在他半步之內,而那人又夠不著他,誰也打不到富難。

“鳳碎嘴,是不是你幹的!”

富難對著虛空喊,也不期望得到答案,反正鳳兒說了他也聽不見。

“挨打就挨打吧,反正你長的也招打。”葉子高不耐煩說,“就是能不能別打擾到我下棋?”

“你他娘的長的才招打,你……”

“咳咳”,來人打斷富難,正要說話,見富難不耐煩的說,“你來賣羊的?”

“去去,我們不買羊,雖說我們掌櫃的好騙,你們也不能專找一家騙呀。”

富難用掃把掃地,讓山羊後退幾步。

“買羊?”來人伸長了脖子,眯著眼,試圖看清富難的長相。

“知道上一個騙我們掌櫃的什麽下場嗎?”富難說,“人都死三回了。”

“我不買羊,我是來找……”來人的話又被打斷了,這次打斷他的是胯下的山羊。

只見余時雨從後院鉆出來,手裏提著一酒葫蘆,那山羊登時朝余時雨走去了。

山羊走的緩慢,蹄子上的泥土在客棧地面上留下痕跡。

“嘿,我剛掃的地,你這羊也忒不長眼了。”富難說著去攔,“啪”,又一巴掌打在臉上。

這巴掌依舊無聲無息,卻痛的富難直捂臉。

“哎呦,誰他媽這麽缺德,鳳兒,有本事出來獨鬥。”富難朝空氣嚷道。

剛下樓的鳳兒很無辜,聽葉子高埋怨道:“喊什麽汗,好漢不跟女鬥,你被她打幾下怎麽了?”

“我這盤快贏了,全被你打亂了。”葉子高說著把棋盤打亂,“重來,重來。”

“哎,汝作甚。”白發老叟不高興了,“明明是吾快贏了。”

“輸贏乃兵家常事,老頭你不要怕輸。”葉子高義正言辭的說。

“嘿,你……汝這後生……”白發老叟不知道說葉子高什麽好了。

在山羊那邊,余時雨詫異的看著走到面前,一甩額頭,把雙眼露出來的山羊,有些迷茫。

“這是幹什麽?”余時雨說著,把自己那壺酒藏到身後去。

“哦,姑娘不用擔心,我這羊只是覺著姑娘好看,所以才靠過來親近。”羊背上的人說。

他把頭探到前面去,眯著眼,想要努力看清余時雨的長相。

“哦,是嗎,你這羊還有這本事?”余時雨說。

“那是,當年金王城的金王有選擇困難症,面對後宮佳麗三千人不知道怎麽選的時候,靠的不是別的,真是這頭羊的他爸來挑選臨幸美人兒的,在聞香識美人方面,我這羊得了他爹真傳。”

“金王城,我怎麽沒聽過,哪兒的?”余時雨問。

“金王城存在時間太短,只有三千零一人,金王這千年老妖不到一年就累死了。”來人說,“後來這城改了名,成了女人城還是什麽的。”

余時雨一怔,這女兒城的名字有些耳熟。

這時,羊背上的人終於看清了余時雨的長相,笑道:“喲,姑娘,我請你喝一杯如何?”

余時雨瞥了他一眼,提著酒葫蘆離開了。

“還挺傲。”羊背上的人不以為意,在身後追問道:“那請問一下,弑神者之子余生在嗎?”

余時雨站住了腳步,背對來人,驚訝之情溢於言表。

“喊什麽,喊什麽”,那邊擺棋子兒的葉子高說,“我們掌櫃什麽時候有個弑神者的名頭了?”

“就是,你是不是搞錯了,你要找弑神者聯盟的人,在你面前就有一個。”富難指了指自己。

在弑神者聯盟那群人離開的時候,富難趁機得了個編外的身份。

現在的富難不只是客店小二,還是鎮鬼司的人,錦衣衛的人,更是弑神者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