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九十一章 萬貫

等余生回到客棧時,狗子被余生拎著後頸皮,一臉生無可戀。

大黃鼠狼見到狗子後,雙眼瞪圓了,一拍大腿:“錯不了了,這絕對是狗大爺。”

主人說得對,見到它,自然就知道是誰了。

畢竟,在這一條狗面前,任何狗都算不上醜。

“快,把東西獻給狗大爺。”黃鼠狼向後面的黃鼠狼招招手,自己迎上去。

“我們主子說了,狗富貴,無相忘。”大黃鼠狼說,“可惜他等不到你富貴,自己先富貴起來了。”

大黃鼠狼指著被擺在長桌上的東西,“這些是我們主子富貴後,惦記狗大爺的。”

葉子高往上湊,“我的個天,打家劫舍這麽賺錢的?我是不是入錯行了。”

“誰打劫了?把話說明白點兒。”大黃鼠狼不高興的說,“這些全是我們掙來的。”

“是嘛?”作為被黃鼠狼打劫過,甚至差點貞潔不保的人,葉子高不相信。

“當然。”大黃鼠狼說,“我們最近改行了,專做客棧和護衛,保護商旅從姑蘇到鎮子上的安全。”

雖然收費貴了一點兒,但商旅們至少不用夜裏睡不著覺,風餐露宿了。

“商旅們若不住你們客棧,不由你們護衛呢?”余生心裏估著長桌上東西的價值,隨口一問。

大黃鼠狼十分無辜的說:“那商旅裏出現什麽被妖怪附身,有人發瘋,喝的水裏有黃鼠狼毛,被妖怪襲擊什麽的,就怪不到我們了。”

“呸”,葉子高不屑,“我還以為你們棄惡從善了呢,敢情是披上了羊皮為惡。”

他又掃桌上的東西一眼,“這麽多珍貴的東西,不眨眼的送出去,卻讓你們穿紙衣,你們主人不厚道呀。要不要另投明主,譬如我,我讓你們日後穿綾羅綢緞。”

“我們是福薄,穿綢則病,著緞即死,只能穿著一身紙衣了。”

大黃鼠狼鄙視他一眼,不再搭理他,而是向余生拱手:“我家主子也有東西送給你。”

他揮了揮手,端著一沓錢莊憑證的妖怪走上來。

“這是什麽意思?”余生不解。

他與那頭黃鼠狼只是泛泛之交,最多是一手交錢,一手交貨的關系。

“這是一份小小的見面禮。日後我們黃鼠狼族人中,在外若有作惡者,還請余掌櫃勿傷其性命,告知我家主人即可,我們將用家法來處置那些家夥。”大黃鼠狼說。

倒也不是過分的理由。

余生掃桌子一眼,“告訴你們家主子,看在這麽多好東西的份兒上,這事兒我答應了。”

“桌上的東西是送給狗大爺的……”大黃鼠狼提醒。

“你有意見?”余生問狗子。

狗子不知道余生在說什麽,但語氣還是聽得出來的,當即只是委屈的嗚咽一聲。

“它都同意了,你還啰嗦什麽?”余生挽起袖子去長桌上挑挑揀揀。

不得不說,那黃鼠狼對狗子還真不錯,送過來的全是些值錢的寶貝。

他從裏面挑出一個響起來清脆的金鈴鐺,丟給狗子,“嗯,這是你用得到的。”

余生回頭,見幾個黃鼠狼還在,驚訝道:“你們還有事兒?”

“我們還要進一些酒。”大黃鼠狼說,他主子對客棧的酒菜可是念念不忘。

“成”,余生擺手,讓葉子高去後面為他們搬酒去。

目送一群穿紙衣的黃鼠狼,趕著馬車上了石橋。

黑妞說:“看見了沒,黃鼠狼都這麽努力,你有什麽理由懶惰,快想法子掙你那一萬貫吧。別老想著當小白臉,你又不是胡母遠。”

“這你就說錯了。”葉子高不服氣地說,“我和胡母遠差不了多少,關鍵你不是蟲兒。”

蟲兒現在可是客棧的小富婆,每月領著最高的工錢。

“你們倆有鬥嘴的閑工夫,多幹點兒活兒,或許我可以考慮給你們漲工錢。”余生說。

他正在把長桌上所有值錢的東西收起來。

倆人斜眼看他,“掌櫃的,你覺著這話,我們信嗎?”

余生把錢莊憑證揣懷裏,自己也樂了,“我也不信。”

……

晌午。

客棧所有人圍坐在長桌旁用飯的時候,余生又向富難說了乘黃的事。

富難當時屁股下面裝了彈簧似的蹦起來,“掌櫃的,記著,我也要騎一萬年的。”

“你有錢?”葉子高問他。

富難渾不在意,“讓掌櫃的先墊著,慢慢還唄,實在不行,我也學老白,背上一身的債,來一場說走就走的旅行,到時候一分錢也不用還。”

葉子高一拍額頭,“這主意不錯呀,我怎麽沒想到,被你那笨腦子想出來了。”

“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我早已經不是你認識的那個笨富難了。”富難得意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