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二十二章 食徒大會

余生把沙幹接過來,丟到嘴裏一顆。

沙沙的,甜甜的,相比普通的沙幹,的確要美味不少。

“嗯,是真不錯。”他分享給清姨。

清姨嘗了,也贊不絕口。

包子見他們吃的津津有味,一群毛孩子湧進客棧,坐在凳子上開始分食。

余生吃著,問:“包子,你的腿怎麽了?一瘸一拐的。”

“哎,別提了,我上輩子倒黴,攤上這麽一個爹。虎毒尚且不食子,他簡直比虎毒還毒。”包子吃著沙幹,嘆口氣,“養不教,父之過,他不知道反省自己,卻把所有錯誤推到了我身上……”

“你究竟幹什麽了?”余生打斷他,直接問道。

包子詞兒說的不錯,就是意思怪怪的,若被老夫子知道,非氣死不可。

“我,我就是把你送他的花生米,自己動手炒著吃了。”包子說:“他也吃了,還誇我手藝不錯,有七八分你的本事了呢,結果剛吃完,他就翻臉不認人,踩得我腳面都是腫的,也不知道是不是親生的。”

“那是我送你爹的花生種子。”余生說,“你爹能讓你吃完再打,已經說明是親生的了。”

“也有可能是他爹想,生花生已經成熟花生了,不如吃好了再打。”周大富另有高見。

他們吃著沙幹說這話,津津有味兒,貓兒也忍不住打開一袋吃起來。

等晌午時,貓兒醒悟過來。

她完全可以把沙幹取出來,用麻紙包成小份出售,至於丐幫的袋子,裝上沙土繼續用。

“我可真是個天才。”貓兒誇自己。

說這麽幹,就這麽幹。

客棧外面,繼葉子高賣畫,系我呀算卦,盲眼說書人征集故事後,又有了賣沙幹的。

貓兒在路人經過時,先喊:“丐幫,二百五十文入。”

若路人不搭理,話便有改成,“沙幹,沙幹,上好的沙幹,原價十文,現價三文一份了。”

余生聽了,不由地撇嘴,“你可真是個奸商。”

她這沙幹有個屁的原價。

“說的你不奸似的。”貓兒回敬他。

這時,包子提一酒壇子一瘸一拐的走過來,遠遠地對余生說:“生哥兒,打十文錢的酒。”

說著,他目光在貓兒的攤子前掃了一圈,舔了舔嘴唇。

“三文錢一份,三文錢一份。”貓兒看著包子,不斷地暗示著。

包子又舔了舔嘴唇。

“三文錢,沙甜,沙甜的。”貓兒又誘惑包子。

包子狠下心,“生哥兒,來三文錢的花生,七文錢的酒。”

“得嘞。”余生轉身往客棧走,包子跟上去,留下貓兒愣了愣,“不是,我,三文錢……”

余生先把三文錢的花生用麻紙包了,遞給包子。

等余生去後院打一酒提子的酒,回到客棧的時候,包子已經把花生殼丟了一地。

“去,不打掃別在這兒糟蹋。”余生遞給他酒壇。

包子提上,單手剝著花生走了。

等他經過貓兒攤前時,貓兒瞪他一眼,“丐幫,二百五入了,丐幫,二百五了,丐幫,二百五。”

正在假寐的老乞丐不依了,“怎麽說話呢,我們丐幫怎麽就二百五了?”

貓兒瞥他一眼,“你這假乞丐,二百五十文也沒有,也好自稱二百五,不,乞丐?”

“我……”老乞丐一時間還說不清了。

這年頭,想不到乞丐的身份也有人搶。

包子看罷他們打嘴仗,剛要往回走,記起來,“壞了,老爹讓我打十文錢的酒來著。”

他眯眼看一下酒壇,不滿,顯然不夠十文錢的。

貓兒正好聽見,幸災樂禍道:“活該,讓你不買我沙幹。”

“說的買你沙幹不花錢似的。”包子回她一句。

“我還真不要……”貓兒及時把這話收回去,不要錢那是傻子,“那什麽,現在看你怎麽辦。現在一條腿瘸,待會兒就是兩條腿瘸了。”

“那你也太小看我了。”包子放下酒壇,左右看了看,撿起一塊趁手的石頭。

他在酒壇上比劃一下,覺著錯不了後,“啪”,一石頭砸上去。

包子又雙腿跪在地上,把膝蓋弄臟,這才把石頭丟了,雙手把酒壇端起來。

“現在問題不就解決了?”包子得意的看貓兒一眼,端著酒壇子回家了。

“哎,”貓兒目送他,“你他娘的可真是個天才。”

只可惜天才不一會兒就在大街上被他爹提著掃帚追著打了。

“你給我說說,酒壇子是怎麽壇頸摔破,壇肚子安然無恙的?”包子他爹怒道。

貓兒又一愣。

……

在對客人的迎來送往中,時光匆匆而過。

揚州的商隊起航了,沿著余生走過的路,將一路向西,穿過巨人遺跡後去往中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