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三十五章 請酒

余生不是一個勤快的人。

心血來潮時,或許會蹦出一個努力的目標,過不了多長時間便又偃旗息鼓。

這次從犵狙出借了錢,又不準備還,幾個無賴悠閑起來。

葉子高繼續賣畫,胡母遠圍著怪哉纏綿。

至於富難,每天吃飯睡覺,勾搭精衛,把客棧活兒幹完後,就找個地方睡覺。

用他的話說:“這麽些年,一想到自己會死,我就不敢多睡覺,深怕浪費生命,現在我得補回來。”

相比他們,余生品位要高很多。

“喵!”

“嘰嘰呱呱!”

看著一群水猴子追擊黑貓和警長,在外面大街上跑來跑去,黑妞說:“幼稚”

她扭過頭看著清姨,“清姐,你就不能管管他?”

余生隔一會兒,等水猴子們消停後,就會把黑貓或警長抱到河溝,惹來水猴子對黑貓的追殺。

清姨擺了擺手,“由他去吧,省的他在我身邊轉悠,煩。”

“幸好不是我嫁給他,不然就是當娘了。”貓兒剝著花生說。

她把花生仁放在旁邊的碗裏,已經有小半碗了。

正好胡母遠出來,貓兒立刻站出來:“喲,胡哥,你別太累了,來,休息一下,嘗嘗我為你剝的花生。”

她殷勤的招呼他,“格外的好吃喲。”

“都是花生,有什麽不同?”黑妞疑惑。

“有我的心意在裏面。”貓兒看著胡母遠。

“嘔”,胡母遠身子不適,捂著嘴巴進客棧後廚了。

“胡哥,我給你留著!”貓兒在後面喊。

精衛不解了,“看你每天挺精明的,怎麽在這兒犯了死心眼,人已經有娘子了。”

“有娘子怎麽了,還可以再有個如夫人。”貓兒坐下,理直氣壯的說。

“虧他們還說你是詐騙大師,我看死心眼大師差不多。”黑妞無奈的搖了搖頭。

她瞥了一眼貓兒身後,忽然指著後院方向說:“你胡哥從後廚跑到後院了。”

“真的?”貓兒站起來跑向後院門口,掀開簾子,見外面空空如也。

“你騙……”貓兒回頭一看,見她剝的花生米,此時此刻全進了小白狐的嘴裏。

“奧次!”等貓兒過去攔時,小白狐已經放下碗,吃幹抹凈,“還是這樣吃痛快。”

“去去,這已經是你吃我的第三碗了,我剝個花生容易麽,自己一顆也舍不得吃。”貓兒趕走小白狐。

小白狐心滿意足的走了,待會兒過來再吃。

今天他們休息,老夫子這會兒正同葉子高在外面討論畫技。

“我這畫與你那畫比也不差吧,”葉子高看著老夫子收藏的畫,“你為什麽不喜歡我的畫?”

“這畫是我友人贈與我的,意境高遠。”

老夫子指著畫上青山,“你看這青山,直指蒼穹,象征著對天的怒吼。你看著紙鳶,隨風而去,意味著自由。再看放紙鳶的小姑娘,紙鳶雖去,卻一臉笑容,那是對自由的向往。”

“我看她是傻子吧,放紙鳶都斷線了,還在那兒傻樂。”葉子高不屑,“你看看我這畫。”

“你這畫的什麽?”老乞丐過來湊熱鬧,“一條魚長著一雙人腿,落水了還在掙紮?”

“你懂什麽,這是一人被魚吃了,但他依舊在反抗,這是對命運的不屈服,是英雄對命運的抗爭。”葉子高慷慨激昂。

“這是你吧?”老乞丐說。

“好眼力,這都被你看出來了。”葉子高笑著說。

“廢話,客棧只有你被一條魚咬了胳膊。”余生在路過時沒好氣的說。

他手裏拎著狗子,準備往河溝裏去。

“誇張,懂不懂,藝術就是適度的誇張。”葉子高沖著他背影喊。

“那你也太誇張了。”乞丐指著人腿中間,“這玩意兒大的快成腿了。”

“我又不是沒大過。”葉子高有些不好意思,但依舊為自己爭辯。

那老和尚也是,早點離開作甚,留下來或許可以改善一下藥方。

若沒有了後遺症,他的藥還是很不錯的。

他讓乞丐評評理,“你說,我這張畫,跟他那張,哪張好看?”

“我來說?”乞丐受寵若驚,忙整了整破爛的衣服,把頭上的茅草摘去。

他裝模作樣的看了看,“還是老葉子的好看。”

“你看,乞丐都說我的好看。”葉子高說,“你身為夫子,品位不會還不如他吧。”

“呸,”乞丐唾棄葉子高,“你大爺。”

他倒背著手回去繼續睡懶覺了。

“你的雖然很好,但我還是喜歡我手裏的這幅畫,因為他是我朋友畫的。”老夫子固執己見。

“你這人怎麽這麽擰呢。”葉子高說。

這張畫是他的得意之作,剛一撂筆就讓老夫子來欣賞了,不被人賞識的滋味很不好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