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8章 特麽的什麽事兒

說起來，那名城市總監，在尤利西斯的授意下，在烏瑟城內逐步拓展出了一個秘密警察網絡，因而得到了青睞的中年人，為尤利西斯發放流言，操縱輿論也不是第一次了。但是這一次明顯不同。在從尤利西斯的書房中走出來之後，他只覺得渾身發冷。背後濕了一大片，直接粘住了衣服。

可怕，太可怕了。這是尤利西斯在逼著他去死——這與之前，他所發布的流言完全不同。只因為這件事情直截了當的與尤利西斯本人沾上了關系！其中之一是尤利西斯的獨子，另一個則是他的親信大將。

這兩個人沒有一個是他惹得起的。

盡管尤利西斯的獨子帕裏斯，是個沒有實際職務，也沒有什麽能力，只能蜷伏在尤利西斯的羽翼之下接受庇護的紈絝公子。但是單單是“尤利西斯的羽翼”這個東西就足夠嚇人的了。他可不是什麽亞馬遜雨林的蝴蝶，而是盤踞在世界上最強大國家的身上，無與倫比，無以名狀的巨大怪獸。只要隨便扇扇翅膀，就是一十二級的強台風。

盡管蕾比莉雅．格蘭諾瓦回來的十分蹊蹺。讓人忍不住要懷疑。但是懷疑就是懷疑。沒有證據，誰也不能指著她說，她失去了權力地位什麽的。大家都得用最壞的計算去估計。就還得將蕾比莉雅看成手握百萬雄兵的軍方大佬。

這兩個人沒有一個是好惹的。傳他們的閑話的危險程度，跟屠龍大概沒有什麽區別——不對，是比屠龍更可怕。屠龍最多就只死他一個。如果這兩個人發了火，那麽他一家子人，無論是嫡親還是遠親。恐怕都逃不出一個死。誅個十族什麽的，也不是不可能的事兒。

不過他又不可能不去這麽做。因為吩咐他去做這件事情的人，比蕾比莉雅和鮑裏斯加起來，再乘以十還要可怕。

尤利西斯的龐大陰影，一直是籠罩在他的頭頂揮之不去的夢魘。知道的越多就怕的越厲害。

所以每當尤利西斯在盛大的節日慶典中，微笑著，對那些精心挑選出來的小孩子分發糖果，餅幹還有糕點的時候，每當他在公眾面前，露出慈祥的笑容的時候。同時也是在大批無知的，愚昧的民眾在好處面前，熱情高呼著他的名字，乃至是呼喊著他是“父親”的時候。城市總監閣下就會感覺，自己的面部肌肉不受控制的想要表現出一個名為“諷刺”的表情出來。

然後他就要找個沒人的地方，自己抽自己的耳光。把面部肌肉抽得麻痹了了事兒。不過隨著時間的推移，年齒漸長的他臉皮的厚度和韌性同樣見長。像是抽自己耳光這樣的事情，也再沒有發生過了。

只不過，這一回他很後悔。早知道事情會發展到這個地步，他還不如之前就因為表情古怪而被罷黜，又或者幹脆被殺了呢。得罪了蕾比莉雅和鮑裏斯兩個人，最後他的結果還能好？！就算這個命令是尤利西斯下發的。但是到時候，面對他們兩個人的怒火，他不覺得尤利西斯會給他足夠的庇護。相反，把他拿出來，然後送給這兩個人做出氣筒的可能性，反而更大。

帶著這樣絕望的心理，第二天，城市總監兼秘密警察頭子，就把這個消息傳得滿世界都是。

得到了流言的聯邦貴族們，有不少都恍然大悟。他們對於尤利西斯一直偏愛於蕾比莉雅，感到迷惑不解。按照一般的觀點來看，好像是蕾比莉雅這樣沒有跟腳的家夥，提拔重用，收攏到自己的勢力裏面去都是應有之義。但是無論如何也不應該，讓她的勢力膨脹到接近半個聯邦那麽大啊。

這種養虎遺患，強枝弱幹的舉動，讓不少人都迷惑不解，同時憤憤不平——她蕾比莉雅究竟憑什麽掌握這麽大的權力，這麽多的軍隊與這麽廣闊的領土？！換成是別的人當家的話，就算是親兒子也不得這麽對待的啊。或者說，正是因為是親兒子，所以才更應該把他給砍了啊。對皇帝的位置最有威脅的人是誰？不是鄰國的強大敵人，也不是己方的強大權臣。而是特麽的太子啊。

一些人覺得尤利西斯是老糊塗了。還有一些人很齷齪的覺得，是尤利西斯接受了蕾比莉雅的色誘。雖然說像是他這個年紀的人，吃過見過的數不勝數。似乎很難會被美色這樣的東西給弄死。

但是話又說回來了。那句話是怎麽說的來著？對了，這個世界上最蠢的人有兩種，一種是愛上小姑娘的老頭子，再一種就是愛上小夥子的老女人。在這種奇怪的感情面前，不管老頭子，還是老女人以前是多麽的睿智，愛上之後都會變得不可理喻，俯首帖耳的任他們驅馳。

而對於蕾比莉雅．格蘭諾瓦作為“女人”究竟該出個什麽價碼，舊貴族們心裏面同樣有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