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六章 他也是人

離開了那個斷背山小鎮,鎮子上發生的一切,那個神殿審判長和神聖騎士們自然會急速往上回報。不過這些都和杜維沒太大關系了。

他現在滿腦子都在苦思著脫身的計策。這個白河愁不但實力強的沒了邊兒,更重要的是,這人還很有智慧,絕對不是那種一味只會傲慢的傻瓜。

一路之上,杜維心中思量,如果真的要弄個詭計來騙這個家夥上個當,或許能做到。只是對方上當之後,以他強悍的實力做後盾,立刻就能重新把杜維抓到,到時候惹怒了這個喜怒無常的家夥,只怕就大大的不妙了。

不過,這一路上,白河愁對杜維倒是還算客氣,沒有真的把他當成俘虜。只要杜維不逃跑,其他的一應事情,白河愁也從來不限制他。甚至偶爾想來,還客客氣氣的和杜維說過幾句話。

又往西走了兩天,這天傍晚的時候,兩人走在野外的道路上,卻已經錯過了借宿的城鎮——這可不能怪杜維。

他們兩人,一個是高高在上的巫王,十年都未必下山來一次。一個是地位尊貴的公爵,從前但凡出門,這種打前站的事情都有手下人去操心,杜維自己哪裏管這些細碎的瑣事?結果兩人下午的時候在路上騎馬飛馳,卻都錯過了住宿地地方。直到太陽偏西。兩人忽然勒住了馬。互相看了一眼。

在這一個,一大一小兩根怪物。倒仿佛忽然有了種古怪地默契。互相對視而笑。杜維嘆了口氣:“看來今晚要露宿荒野了。只可惜我沒帶帳篷。”

白河愁淡淡道:“那也沒什麽。我在雪山之上,那裏滴水成冰。我也都是常年坐在雪蜂之上地。”

說完。兩人下了馬來。在路邊野地上尋了一個略微平坦點兒的地方。就準備露營了。

這是正是寒冬季節。越往西北。天氣就越發寒冷。杜維生了火之後,又看了看天邊遠處地烏雲。苦笑道:“但願今晚可別下雨才好。”

白河愁卻毫不在意,坐在了火堆旁,彈了彈衣服上地灰塵。隨意從一旁摸了一根粗粗地樹棍來當了枕頭。就這麽躺了下去。

他是巫王。而杜維現在又是他地俘虜。杜維讓然沒指望這位巫王有“善待俘虜”的美德。

他在馬匹上顛簸了一天。早已經腰酸腿疼。只感覺身子都要散架了一樣。此刻肚子饑餓。也不指望這位白河愁白先生給自己弄什麽吃地了——這一路上。倒是沒看見他主動吃什麽東西。難道這家夥可以不吃不喝?那豈不是成神仙了?!

杜維嘆了口氣,自己到周圍地荒地上搜索了一會兒——這兩天相處下來,杜維摸清了白河愁地脾氣,這人性子實在疏懶地很。而且仿佛對什麽都漠不關心,毫不在乎。雖然杜維是他地俘虜。但是自己只要不離開他身子周圍幾百米地距離。他都是不管的。甚至有一次。杜維出去找東西吃。直走得老遠。都看不到白河愁了——當時杜維倒真地動心了,很想趁機逃走。可念頭剛一動。就感覺到自己背後一寒,一股淩厲的殺氣就緊緊的鎖住了自己!當時杜維才嘆了口氣。放棄了念頭。

此刻到周圍找吃地。倒也不困難。

畢竟說起來。杜維也不是第一次當別人地俘虜了。從前就給白袍甘多夫抓去過北方地冰封森林——相比起來。倒是跟著這位白河愁。比當初跟著白袍甘多夫要舒服得多了。至少這位白河愁先生。可不會用一個魔法傀儡術讓自己抽自己嘴巴。

杜維在野地裏掏了幾個土撥鼠地洞穴來。冬天這些蛇鼠之類地東西都在冬眠。只要能找到它們地洞穴位置。抓來也其實不難。

片刻之後,杜維抓了兩只肥大地土撥鼠。外加一條花蛇。就回來了。坐在火堆旁。開膛破肚,剝皮去毛,又用皮囊裏地水清晰幹凈之後找了兩根樹枝來,串了兩只土撥鼠,就在火堆上烤了起來。想了一會兒,杜維又在儲物戒指裏翻出了一口大鍋來。

這個大鍋可不是用來露營燒烤地,而是魔法藥劑師用來敖制魔法藥劑用的工具。不過此刻。卻被杜維拿來用了。準備做一鍋蛇羹。

要說杜維的手藝,雖然說不上一流。但是畢竟前世出身中華,中華美食享譽世界,隨便一點兒家常菜弄出來。也別有風味,更和羅蘭大陸人的飲食大不相同。從前杜維被白袍甘多夫抓去冰封森林地路上。一路上那個老家夥就對杜維的手藝贊不絕口,此刻杜維故伎重演,片刻之後,火堆之上就香氣四溢,那兩只燒烤地土撥鼠被杜維烤得外焦裏嫩,一股烤肉地香氣夾雜著調料地味道就飄到了白河愁地鼻子下。

白河愁在雪山之上雖然貴為巫王——不過以他地性子和修為,把整個生命都用在了如何追求力量之上,這口腹之欲,卻從來連想都不去想。更加上雪山之上,冰天雪地,哪裏有什麽好吃的東西?就算是什麽肉啊菜啊,一到那種地方,立刻就被凍得硬邦邦地,又哪裏談得上什麽美味可言?沸騰文學手打團傾情奉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