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殺了我你贏

陳羲其實還沒有確定桑千歡到底是什麽態度,對於付經綸的死桑千歡沒有多問一個字,對於靈雷沒有多問一個字,對於藍星城沒有多問一個字……這種態度算是正常的嗎?陳羲不確定,也無法去確定。

如果是在一個熟悉的環境面對一個熟悉的人,從對方的一個眼神陳羲就能猜到他的心思。可是在這裏,桑千歡的話背後究竟隱藏著什麽陳羲無從去推測。陳羲已經盡最大努力地去了解桑千歡,一路上陳叮當將自己知道的全都告訴了他。

但是陳叮當最後一句話才是重點:桑千歡這樣的人,甚至每一個在執暗法司掌權的人都是無法靠平日裏的觀察來推測出其性格和喜好的。因為這樣的人全都帶著厚厚的面具,在大部分時候呈現在他們自己面前的樣子都是假的。

“大人,門後面是什麽?”

陳羲問。

桑千歡站在第二道門外,只是很簡單的回答了四個字:“你的命運。”

關於執暗法司對於新招收人員的處置,關烈用一句話讓陳羲感覺到了寒冷。那麽門後面,自然就是生死。

“能不能明天再面對考核?卑職需要一天的時間恢復精力。”

陳羲再問。

桑千歡搖了搖頭:“沒有時間。”

陳羲沒有去問為什麽沒有時間,因為他知道這個問題不該問。要想讓上司對自己沒有偏見的第一件事,就是不要對上司的話有太多疑問。疑問太多,上司就會覺得你不尊敬不懂規矩。因為一般來說,上司告訴你去做什麽的時候僅僅是讓你去執行而沒必要讓你去問為什麽那樣做。

陳羲點了點頭:“卑職知道了。”

桑千歡道:“從你進門開始到走出去,一共只有三十三步遠。但是絕大部分人都沒有走完這三十三步,我不希望你屬於那絕大部分。我剛才對你說了,神司之前折損了不少人手,需要新鮮的血液補充進來。”

聽到新鮮血液四個字,陳羲忽然間不由自主的在腦海裏出現了一個畫面……那個坐在梨木馬車中的首座大人,端著一個晶瑩剔透的水晶杯,杯子裏是鮮艷奪目的血。他舉起杯勾著舌尖喝進去,品嘗那新鮮味道。

桑千歡見陳羲沒有問,心裏覺得有幾分舒服,所以他忍不住多說了幾句:“現在是非常時期,皇都城裏可能要出些亂子,神司之下各档口都在忙著。我剛剛從滿天宗回來就還沒有閑下來過,而你只要通過考核就立刻要分派任務了。”

陳羲忽然間想到一件事……神司在昆侖山攻打神木的時候確實折損了一大批人手,至少有數百人之多。可以神司的底蘊,以神司首座的能力,難道沒有猜到有可能失去這麽多人手?既然能猜到,那麽這個損失的數量應該是神司可以承受的範圍之內。

如果連這一點都考慮不到,那麽那個人有什麽資格乘坐梨木馬車出行?

然後陳羲想到了另外一件事,各大家族攻打滿天宗的人手是回不來了,對於各大家族來說這絕對是巨大損失。那麽作為這些家族的對手,國師會沒有任何動作?

如果有的話,那麽表面上看起來風平浪靜的皇都城……暗地裏早就血流成河了吧?所以桑千歡才會強調了幾次,神司現在人手不足。

“那卑職進去了。”

陳羲抱拳施禮,然後走進第二扇門。

……

……

第二扇門後面是個寬闊的大廳,從這一頭走到另一頭最少需要兩百三十三步,但桑千歡卻說只有三十三步……陳羲腦子裏想到的是,也就是說考核從一進門開始而並不是以走到大廳另一頭的出口為止。三十三步之後走出的也不是大殿,而是死局。

站在陳羲背後的桑千歡看著陳羲的背影,眼神裏有一種很復雜的東西一閃即逝。他沒有等陳羲,或許是猜到了結果又或許是沒有時間去猜,他還有很多事要做。陳叮當說過桑千歡這個人對往上爬這三個字癡迷到了極處,他才剛剛返回神司本部,那麽肯定會逼著自己好好表現。

陳羲邁出第一步,腳下踩著的磚石亮了一下。

然後陳羲面前出現了一個光幕,光幕上有一行字:暗夜無星無光,大湖行舟,前後不可見。行至疲乏,仍不知何時到達彼岸。此時,選擇向前還是後退?

陳羲回答:“向前!”

光幕散去,陳羲邁出第二步。

再次出現光幕,光幕上還是一行字:行至無力,還不見彼岸。此時,選擇向前還是後退?

陳羲回答:“拋錨休息,然後起錨繼續向前。”

光幕消失,陳羲走出第三步。

船底忽然破漏,水灌入船中再難前行,如何處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