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7章 斷念

徐績的聲音之中倒是沒有多少慌亂，顯然他對接下來要做的事還是有幾分把握的。

“你的朋友還在天啟山？”

他問了一句。

陳羲點了點頭。

徐績身形一轉，在半空之中兜了一個圈子朝著天啟山飛了過去。他身上金光閃爍，在天空之中飛過留下了一道金色的軌跡。而後面數百個魔族高手緊追不舍，數百道黑光在金光後面遙遙的跟著。

魔族皇都城皇宮之中，魔皇臉色有些發白，她看了一眼被釘死在遠處城墻上的雷普，然後看向徐績離開的方向：“化身歸一……你居然用這樣的手段，只怕你也沒有表現出來的那般自信吧。就算你能脫離威志城，你真的能回到神域？只怕那邊已經沒有人希望你回去了。”

徐績當然聽不到魔皇的話，但是他心裏也是如此想的。

“咱們去天啟山接你的朋友，然後卻不能立刻回到神域。”

“為什麽？”

陳羲問了一句。

徐績道：“我在神域也得罪了不少人，這次大敗，總得有個人承擔責任。若是勝了，縱然損失所有的半神和那些被魔族血統汙染了的真神，我也依然可以笑著回去。可是敗了，又不能對神域的人說明那些半神和真神血統不純，所以只怕我現在已經是個罪人了。”

陳羲問：“你到底是誰，胖子到底是誰！”

徐績道：“我是誰並不重要，胖子是另一個我……換句話說，我們很久之前就認識了。”

陳羲心裏猛的一震……胖子是另一個徐績？

一瞬間，很多事湧進陳羲的腦海之中。胖子和陳羲在天府大陸之外初遇，胖子對於天府大陸的事知道的很清楚。如果胖子是徐績的一個分身，那麽徐績早就知道天府大陸的存在了，根本就不是從陳羲腦子裏得到的答案。

徐績笑了笑說道：“我知道你在想什麽，我當然不是真的從你腦子裏看到那麽多東西。你實力雖然不怎麽樣，但是你的意志力太強大。你甚至可以封閉自己的思想，我縱然再強又怎麽可能從你腦子裏看到什麽。之所以我知道你的那些事，都是因為胖子就是我，我就是胖子。他是我放在神域之外的一個分身，他知道的我都知道，我知道的他也都知道，靈魂互通。”

陳羲覺得腦子裏亂的一塌糊塗，一時之間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徐績道：“我知道你也不太容易接受這件事，畢竟胖子和你認識的時間更久。而當初我之所以造了那樣一個分身放出去，是因為我擔心的就是有朝一日自己會背負什麽罪名然後被除掉。現在雖然和我當初擔心的事有些出入，但結果卻相差無幾。”

陳羲雖然腦子裏很亂，但是對於徐績的話倒是能夠理解。

數以億計的半神，那麽多真神都沒了，神域之主必須要找一個人來承擔罪責。但是徐績是神域之主欽定的大軍主帥，所以這個罪責當然是由徐績來背。那麽多真神都有魔族血統，神域之主不可能如實說出來的，那些家族無法接受這樣的現實。神域之主為了神域的穩定，只能犧牲徐績。

往不好的方面去想，徐績已經被判為罪人。往好的方面去想，神域之主說不定已經宣布了徐績的死訊。只有徐績死了，這件事才算有個交代。縱然神域之主對徐績信任有加，但是也不可能因為徐績一個人而觸及所有真神家族的利益。

徐績道：“咱們現在一時之間回不去的，那條專門給我留著的密道其實不是生路，而是死路。”

陳羲想了想，明白了徐績的話。那條路其實準備了和沒準備最大的區別就是，徐績怎麽死。那是一條只有戰敗之後徐績才會走的路，但是只要戰敗了，徐績也就沒有存在的必要。所以徐績如果走那條密道回去，只怕等待他的就是來自神域之主的擊殺。

“那去哪兒？”

陳羲問。

徐績已經飛到天啟山的上空，然後一招手，一股浩然的力量從他手心裏散發了出去，緊跟著藤兒她們就被提了起來。徐績隨手在陳羲的天戮劍上點了一下，在天戮劍上開辟出來一個空間，然後把藤兒她們放進了這個空間之中。藤兒她們根本就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迷迷糊糊的就被帶走了。

“去那座大殿。”

徐績道：“就是你們在天啟山裏找到的那個魔族遠古時期的皇宮。”

……

……

陳羲不由自主的愣了一下：“你說什麽？去遠古魔族的皇宮？”

徐績道：“你以為我在威志城皇宮裏被困的這些日子都浪費掉了？魔族的封印大陣我已經徹底看清楚了。他們可以用的，我也可以用。那十八座雕像之中藏有乾坤，到時候咱們進去，開啟那十八座石像之中的大陣，就算是魔族的高手盡出，想要破開那大陣也不是一時半會兒的事。以魔族的封印大陣來擋住魔族的人，這辦法倒也妙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