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四章 先天對先天

厲無忌全身殺氣騰騰。森然道：“秦無雙，本少爺承認低估了你。不過你明顯是初入先天，與我這個進入先天多年的人交戰，必死無疑！你進入先天之日，便是你殞命之時，是否有些遺憾啊？”

這是氣勢上的剝奪，是心裏方面的震懾。

對於秦無雙而言，這種挑釁基本有等於沒有，他兩世為人，如果會被幾句言語嚇倒，那也不會有勇氣來挑戰這厲無忌了。

仰頭哈哈大笑：“厲無忌，你極陰宗，莫非除了誇海口外，就沒別的本事了嗎？”

“哼，一句實話而已，何來海口！”

厲無忌大喝一聲，口中噴出一口氣息，忽然身體一卷，整個人如同陀螺一樣高速旋轉起來，雙掌交錯，凝成一只如同錐子似乎的攻擊形狀。直接朝秦無雙戳了過來。

這一戳，不同於後天武者的任何花哨武技，平平無奇，就是那麽一戳的力量，卻是帶出一道白色如同匹練似的波紋，眨眼便紮到秦無雙眼前。

進歸妹，退明夷……

秦無雙腳步連動，準確無誤踩出方位。《淩雲仙步》飄然起舞，堪堪避開這一道勢大無匹的攻擊。

這攻擊沒有命中秦無雙，直接沖到前面去，擊中演武場的一只石鎖上，轟一聲，那石鎖頓時炸裂開來！

不愧是先天強者，一擊之力，竟然如此驚人。

一擊不中，厲無忌仿佛也不將這當回事。似乎他根本就沒指望從這一擊當中得到好處。

如果秦無雙避不開這一擊，那才是笑話！

避開這一擊，才真正算是有資格挑戰他厲無忌。

厲無忌身影一卷，白光陣陣，陡然間，他的頭頂忽然冒出騰騰霧氣。而他的身影高速翻滾，就好像一頭肆虐的長龍，在半空中行雲布雨，吞雲吐霧。

這霧氣來勢兇猛，不片刻，就蔓延開來，罩得整個演武場如同下了一場大霧似的。三米之內都無法看清對面。

顯然，這厲無忌剛才那一擊之後，立刻有了想法。知道要速戰速決，就必須讓對方無法從視覺上來判斷他的攻擊方位，然後以詭譎的攻擊波將之擊斃。只有這樣，才能做到最快最高效。

否則的話，那武聖大人若是從中作梗，要想殺死秦無雙，恐怕就要更費事了。

秦無雙如何不明白這厲無忌的心思？

只是，秦無雙練武，一直都是通練全身，五官六感，都已經敏感到了非同常人的地步。

這大霧，確實能夠讓他的視線受阻。但是他五官卻還有聽覺，嗅覺，味覺，最重要的是，還有一種進入先天後超強的感覺。

這是一種神奇的預判能力！

果然，厲無忌布霧成功之後，尖嘯一聲，雙掌連續催促。靈氣布於掌心，不住揮打。這是極陰宗非常霸道的一門先天功法，名為“漫天掌心雷”在五行屬性中，性屬於金。

金屬性的攻擊，霸道，穿刺性，破壞性，以及速度方面，都有著非常得天獨厚的優勢。

厲無忌雖然不能像他師父極陰老人那樣任意催動“漫天掌心雷”但這連續十幾下，也是掌掌擊實，招招不落空的。

而他的身法，更是如同鬼魅一樣，東一竄，西一跳，時而向南，時而落北，不同方位，毫無章法，不住竄躍。

看似沒有章法，其實正是厲無忌對付秦無雙的最好章法。

因為這種速度的攻擊，一旦從四面八方發動的話，集中性固然會差一些，但勝在刁鉆，勝在全面壓制。

一旦形成包圍攻擊，一個攻擊圈拉開，對方的身法再好，總是難免要顧此失彼。而主動進攻的人，卻是行雲流水，完全不拘一格，讓對方根本無法判斷他下一個方位從哪開始發起進攻。

全方位的立體攻擊，相比於一個方向的密集攻擊，單就防禦難度而言，是絕對勝過很多的。

不得不說，這厲無忌是個人才，他在短短時間內作出的判斷，絕對是對付秦無雙的最好辦法。

只是，他卻無論如何也想不到，秦無雙腳下的那套《淩雲仙步》是最不講道理，也最不講邏輯的步法。

明白說來，《淩雲仙步》非常自我——只走我自己的路，根本不管你如何攻擊，攻擊力度如何，攻擊方位如何。

無論你怎麽攻擊，他的步法依然是翩翩起舞一樣，看似漫不經心，但偏偏就能躲開來自四面八方的掌心雷。

而此刻，演武場外，已經擠滿了人。雖然現場霧氣密布，但絲毫不影響大家圍觀先天強者對戰的熱情。

先天對戰。那可是他們一輩子可能都無法目睹的頂尖對決！即便是真武境九段，即便是尊貴如紫袍大尊，目光中亦是充滿了求知的欲望，充滿了學習的欲望。希望經過目睹這一戰的洗禮，領悟出先天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