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法器擇主

“神兵林”中，有五十六根水晶棱柱，也就封印了五十六件珍貴的法器。這些法器，都是和在座的妄字輩弟子屬性不和的，否則早就落到他們手裏，豈會便宜那些弟子？

而當初崇兆帶領孫立和田英東入門，所言多有不實之處。比方說吹噓素抱山如何了得，七大派乃是大隋第一流門派之類。

對於神兵林，當然也進行了“適當”的渲染。

現在哪怕是孫立，都不會再相信崇兆當日所言了。

法器何等珍稀？一件難求。崇兆當時跟孫立吹噓說神兵林之中最低也是二品法器，若真是如此，素抱山一家就能對抗神荒道了，那會如此狼狽？

什麽先輩隕落，法寶自動飛回山門降落神兵林之類的說辭，也都是門派刻意編造，忽悠新弟子的。

真實情況是，神兵林之中五十六件法器，最高級別的是一枚六品下的古鉞，大部分都是八品。有些的確是先祖們留下來的，有些則是素抱山從散修手中搶來的。那些水晶棱柱，也就是封印陣法而已。

聽說要分發神兵林的法器，整個素抱山都沸騰了！

法器難得，更何況神兵林之中的法器雖然不算高等級，但是對於一般弟子而言，已經有種被黃金鑲鉆巨型餡餅砸到的感覺。

消息一出，所有的弟子立刻蜂擁到了玄武大殿外等候著。

妄溪陰沉著一張老臉，已經指揮幾名弟子將神兵林的法器破去了封印。陸續搬到了玄武大殿外。

石坪上，馮忠已經得了吩咐，提前帶著人準備好了幾十張紅木長案，妄溪帶人類直接將法器擺在長案上。每一張上放著兩件法器。

那些法器一擺上來，弟子們的眼睛都綠了，直勾勾的盯著想要的那件法器，眼珠子恨不得都黏在上面，再也不肯離開。

雖然鐘沐河已經吩咐，將這些法器分別賜給弟子們，但是畢竟僧多粥少，素抱山內還有將近兩百名弟子。只有五十六件法器，到底怎麽分？

蘇小枚幾個人都來了，蘇小枚和鐘林都不想要法器，鐘林是來看熱鬧。蘇小枚是來裝樣子。

四個人四處張望，始終不見孫立的蹤影。

東方芙有點奇怪：“立哥呢，這麽關鍵的時候他們不來？”

蘇小枚也是有些不明白。

鐘林聳聳肩膀：“我出來的時候他房門緊閉，裏面一點聲音都沒有，可能是在閉關吧。”

……

孫立正被武耀和羅桓督促著。痛苦不堪的在一張靈牛皮上篆刻一個封印陣法。按照武耀的要求，這個有著三千六百五十道陣法刻線的封印陣法，要控制在銅錢大小的面積上才算合格。

這一次，武耀和羅桓沒有人幫忙。孫立完全依靠自身的實力。

他已經接連失敗了四次，武耀和羅桓已經快要要各種粗暴的語言。將他原本堅如鐵石自尊心踐踏的粉碎了。

……

那些弟子們將法器都放好了，妄溪老道姑拂塵一擺。搭在了手肘中，好像門神一樣往旁邊一站，一言不發，只是那一張冷臉，就讓所有想上前就近查看的弟子望而卻步。

下面的弟子議論紛紛，都在猜測這一次到底要用什麽辦法確定人選。

片刻之後，玄武大殿之中傳來一聲咳嗽，兩名弟子當下跑出來垂手侍立在大門兩側。隨後，妄虛陪著鐘沐河走了出來。

弟子們立刻噤聲。

鐘沐河站在大殿門口的石階上，看著下面的弟子，淡淡道：“無論怎麽分，你們都會覺得不公平。”

弟子們一陣赧顏。的確剛才議論半天，結果都是無論誰想出什麽辦法，都會有人反對，找出各種理由覺得這個辦法不公平。

鐘沐河又接著道：“那就還是老辦法，讓法器自己擇主。”

這些法器遠遠達不到誕生器靈的地步，但是神兵林之中，一直有一種陣法，能夠顯示法器和進入神兵林弟子之間的契合度，等於是法器自己擇主一樣。

只不過以前每次進入神兵林的弟子十分有限，因此很少有弟子能遇到和自己契合度高的法器。

鐘沐河一揮手，一座早已經準備好的簡陋陣盤降臨下來，將整個石坪籠罩。弟子們、法器都在其中。

“好了，妄溪你退下，讓弟子們上前，契合度高的話，法器下方的陣法刻線就會放出紅光。”

妄溪剛剛後退，弟子們就一擁而上。

……

孫立手中的陣法刀筆勾勒出了最後一根刻線，然後輕輕擡起，他才意識到自己的手，已經快要麻木了。

“呼……”

長長吐出一口氣，孫立的鼻子動了動，一股子濃重的汗味，是自己身上散發出來了。

他都記不清自己身上的衣衫被汗水打濕幾回，又幹了幾回。

“終於成功了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