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眼見火勢愈來愈旺,然而屋中之人卻仍不見動靜,荊棘及部下兵下不禁暗暗奇怪,難道對方就打算這樣被燒死不成?

“啊!”

就在他們暗自疑惑時,一聲淒厲的慘呼忽從後院傳來,荊棘不由面色一變,正待開口。

然而就在此時,異變忽生,眼看便要被烈火吞沒的茅屋忽地發出一聲有若悶雷般的響聲,火光四濺之中,一道人影沖破了屋頂,直身院內落去。

“放箭!”

早已等待多時的荊棘一聲冷喝,包圍在外的弓手們立時百箭齊發,直向身在半空的人影射去。

眼見箭矢從四面八方射來,半空之人怒喝一聲,身軀立時如旋風般疾轉,陣陣真氣排空,立時將箭矢全部彈開。

人影落地,在場兵丁方看清從屋內飛出的是一個相貌憨厚的中年男子,不,在他身上還背有一人。

荊棘心中忽地一驚,在背有一人的情況下猶能施用真氣將眾多箭矢全部彈開,這份功力可謂驚人至極。

鐵刃憤怒的目光在眾多兵丁上一一掠過,每個被他用眼神觸及的人都禁不住心中一寒,下意識地退後一步。

最後,鐵刃將目光鎖定在荊棘身上,怒聲道:“我娘子在何處?”

聲音並不大,然而荊棘卻覺得耳中轟鳴不已,暗自一凜,口中卻冷然答道:“怕是正在和我的兄弟行魚水之歡!”

“畜生!”鐵刃聞言面上不由湧現出狂怒之色,怒吼之下,尤如半空中響起個霹靂,震的在場之人耳中發麻。

吼聲未息,鐵刃已放下背上之人,身軀忽地化做一陣狂風,直向荊棘撲來。

雖是早有防備,荊棘亦被對方驚人的速度嚇了一跳,來不及多想,身軀猛然後退,同時口中不忘下令部下攻擊。

數支長槍迎面刺來,鐵刃看都不看,右手斜斜劈出,空氣撕裂聲頓時響不絕耳,喀嚓幾聲,數支長槍猶如被利劍斬斷一般,齊齊斷為三截,而更驚人的是,數名兵丁的咽喉處齊現出一道血痕,連哼一聲的機會都沒有便倒地身亡。

望著對方手掌上泛著青色的光芒,荊棘的臉色瞬間就白了,他再孤陋寡聞,亦聽得過‘劍罡’一說,而面前之人竟然能以手做劍,施出‘劍罡’,其功力直可入特等高手之列,這樣一個人,絕不可能是無名之輩!

荊棘腦中忽地閃現出一個名字,身軀不由為之一顫,臉上現出驚懼之色,如果真是那個人,那他今天可真是惹錯了對象。

鐵刃腳下不停,目標卻是鎖住荊棘一人,凡是意圖阻擋的兵丁都是一招不到便躺在了地上。隱居這時差不多有十年,遠離殺戮的他原本以為自己會過上平靜恬然的生活,卻未曾想到終還是讓一群囂小之輩惹得他大開殺戒。

就在鐵刃手不留情,屠戮兵丁以泄心中之怒時,後院卻是另一番情景。

原本想一逞獸欲的潘秀,此刻猶如被雷擊過一般,全身(包括下邊)的毛發盡被燒光,如同一只被拔了毛的死狗躺於地上,一望便知已經一命嗚呼了,適才那一聲慘叫便是他發出的。

而徐宛秀則睜大雙目,望著兀自發呆,猶在夢中一般的吳子昂,臉上現出驚訝的神情。

方才她即將受辱之時,忽聽得一聲異響,緊接著便覺身上一輕,潘秀已然躍起。

睜開眼,便見潘秀目光死死盯住前方不遠處,順著對方的目光,她立刻便發現地窖的入口處,吳子昂立在那裏並用憤怒的眼神凝望著潘秀。她心中不由一沉,明白吳子昂終是聽到了她受辱的聲音,而忍不住出現了。

“原來你藏在這裏!”潘秀先是一怔,繼而獰聲說道。

吳子昂也不說話,握緊拳頭直沖了過來,當頭便是一拳。

徐宛秀雖不懂不武功,但鐵刃卻是絕對的高手,耳濡目染卻也能看出吳子昂進攻時毫無章法,全身門戶大開,明顯是不諳武功的門外漢,如何能是潘秀這等高手之敵?

果然,見吳子昂撲來,潘秀輕蔑地哼了一聲,右臂一動,已然將對方的拳頭抓入手中。

徐宛秀不忍再看,絕望地閉上了雙眼,然而片刻之後,並無她預想中的聲響發出。

“小子……!你……!”

耳聽得潘秀驚恐至極的聲音,同時鼻中亦聞到一股燒焦了肉香,她再次睜開眼,不禁大吃一驚。

熊熊火光忽地從潘秀身上閃現,連帶著衣物須發一同燃起,緊接著一聲淒厲的喊叫從潘秀的口中發出,此時雖是看不到他的神情,但徐宛秀卻能想像的到對方必是無比的痛苦。

砰,燃著火光的潘秀終於翻身倒地,奇異的,隨著他生命的終結,火光隨之熄滅,只余下淡淡的青煙,以及飽受烈火灼燒的痕跡。

吳子昂難以置信的望著自己的右手,其上淡淡紅光一閃而逝,然而他卻分明還能感受到那股灼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