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而另一方面,禦書房內的秦皇武威正為禁軍步兵統領荊棘的失職而大為惱火。

“五百兵馬,竟然連區區兩人都捉不住,簡直,簡直是無能至極!”

這番話,並非是對荊棘而言,因為此時此刻,荊棘正在禁軍官邸中接受大夫的治療。

“皇上息怒,此事全系微臣辦事不利,臣甘願領受一切責罰!”都尉鄭承先跪於書案之下,連連叩首謝罪,身為荊棘的頂頭上司,他深知自己難逃其責,心中雖大恨荊棘無能,但無論如何眼前這個黑鍋還得是由他來背。

“領罪有屁用!?”武威近來諸事不順,惱火之下帝王風範全無,口中厲聲喝斥道:“限你五日之內將吳家一幹人犯捉拿歸案,否則,你這個都尉就換給別人做罷!”

“是,是!微臣一定盡心竭力……!”鄭承先立時驚出了一聲冷汗,還好,最差也只是丟官,小命還可以保得周全。

“寡人不想聽你這些廢話,寡人要的是結果!還不退下!?”武威不耐煩了揮了揮手,沒好氣地斥道。

“是,是,微臣告退!”鄭承先戰戰兢兢地從地上站起,躬著腰退了下去。

“真是沒用的廢材!”武威重重拍了一下桌子,眼光忽然掃到一旁欲言又止,滿臉慌色的安公公,不由臉色一沉道:“傳諭一事,你可辦妥?”

“回,回皇上,奴才剛剛從九王府回來,雪晴郡主因為不堪連日以為發生的變故,已經病倒在床,因此無法隨奴才前來面聖!”安公公胖臉上拼命擠出一絲笑容,忐忑不安回稟道。

“病了!?”武威眼中精芒一閃,隨即追問道:“是你親眼所見,還是聽九王所說!?”

“是奴才親眼所見,雪晴郡主臉色蒼白且劇咳不止,似是因憂郁而成疾!”安公公小心謹慎地編著謊言,並偷偷地觀察武威的臉色。

“憂郁成疾!?”武威聞言臉上不由閃過嫉妒的神色,恨聲道:“她是在為那個不學無術的潑皮擔心麽?”一想到如此一絕色佳人竟平白無故便宜了吳子昂,他心中便惱怒無比,事實上,他心中亦有染指秋雪晴之念,只不過因為輩份不合,對方終是自己兄弟的義女,且還有母後約束,他才強壓下此念。

“依奴才之見,雪晴郡主是怕受到吳家牽連,從而為九王府引來禍事!”安公公立刻就摸清了主子的想法,連忙說出這一番恰到好處,又合情合理的話來。

“嗯!”似是覺得安公公說的合理,武威臉色稍緩,開口道:“你去讓九王轉告郡主,讓她無須擔心會受牽連,是非對錯,寡人分辨的很清楚,不會累及無辜!”

“是,是,皇上聖明!奴才這就去辦!”安公公一聽心中大定,知道自己這篇謊言算是蒙混過關了。

“還有,叫上胡太醫一同去!”想了想,武威又補充了一句!

“是,是,皇上宅心仁厚,實是萬民之福……!”安公公立刻不遺余力的大拍馬屁道。

“夠了!還不下去做事!”武威眉頭一皺,貌似不悅地道。他並非聖人,當然亦愛聽奉承之言,但眼下壞事連連,他已經沒有那個心情了!

“是,奴才這就去辦!”感覺拍到馬腿上的安公公連忙識實務的閉上嘴,低著頭退了下去。

安公公退下後,武威重重籲出一口氣,頹然地坐於龍椅之上,他很清楚,眼下的形勢十分嚴峻,遠在洛城的吳天耀握有大秦半數的兵力,且全屬精銳,因此揮師討逆之舉乃是下下之策,萬不得已之時方能為之!

最好的方法莫如將吳家母子二人捕獲,以此逼迫吳天耀投鼠忌器。

想到這裏,武威忽然發現一個奇怪之處,在南明村逃走的吳子昂及三位幫兇之中,並無靈夫人,難道說,這母子二人竟是分開逃亡的麽?而如果真是分開逃亡,那靈夫人又會逃向何處呢?

正當他百思不得其解之時,內侍太監總管趙公公走了進來。

望著對方十分慌亂的神情,武威臉色不由一沉,直覺告訴他,對方又將有不好的消息稟報。

“皇上,洛城方面飛鴿傳書,說是,說是……!”察覺武威的臉色愈來愈難看,趙公公不禁心中一驚,口齒亦有些不伶俐起來。

“講!”武威雙眼緊盯著趙公公,然後從口中狠狠擠出一個字。

“今日清晨,吳大,不,吳天耀將上將軍宮奇,斬,斬首於洛城東城頭!”趙公公低下頭,拼死無大礙的如實稟報道。

“什麽!?”饒是武威有著最壞消息的心理準備,但仍被這條消息所震驚的呆怔住了!宮奇被斬,這說明什麽!?這說明吳天耀已經鐵了心的反出大秦,所以才不顧他這個皇上的權威,私自斬首上將!

萬般念頭在頭腦中閃過,此時的武威反而不那麽惱怒了,呆坐在龍椅上沉吟了許久,方開口吩咐道:“為寡人去請趙啟老將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