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7章 一念

居士、信徒、通脈、禦魂、融玄……

這一路上，一步步走過來的所有影像都在這一刻浮現了出來。而與之相對的，則是所有棋子的逐漸歸位。

在厚土之墻的陡然出現後，就像是一個契機般，於靈賀那不住擴散的精神意識竟然停了下來，並且朝著內部積蓄力量，最終再度匯集起來。

這是一個極其可怕的過程，簡直就是一種死而復生的感覺。

不過，當他的精神意識再度凝聚復活之後，所有的一切，似乎都發生了天翻地覆的改變。

“啪……”

意識海中，那無數圍棋的黑白棋子突兀地消失了，所有的棋子都濃縮在一起，變成了一顆黑棋和一顆白棋。

雖然僅有兩顆棋子，但是在這兩顆棋子上，卻凝聚了不可思議的龐大威能。

隨後，黑棋向下，輕輕地落到了棋盤之上，而緊接著，白棋亦是如此，輕靈無比地落於棋盤上。

這一刻，黑白棋子就像是得到了升華一般，它們釋放出了一股難以形容的恐怖氣息。而這恐怖氣息迅速蔓延，幾乎就是在剛剛出現之時，就已經擴散到了整個意識海世界。

破而後立！

這是於靈賀腦海中唯一的一個念頭，他終於明白了，領悟了，對於這個世界有了嶄新的了解。他的意識海與此前相比，已經擴大了十倍。

是的，整整十倍之多。不過，這並不是最主要的，因為於靈賀的精神意念範圍幾乎到了一種沒有邊境的地步。

無論是相隔多遠，他都會有著一種能夠掌控的感覺。

只要在那兒有著一絲因果存在，他就能夠無視空間，甚至於是時間的阻攔。

一念，他終於明白這兩個字的含意了。

只是，對他而言，想要達到這個境界，所付出的代價卻也是常人不可想象的。

讓擴張的圍棋沖破意識海，以靈寶收斂精神意念，重新構建出一個新的意識海。唯有如此，他才能夠達到這般境界。

雖然此刻他做到了，可是在他的心中卻還是有著一個無法說出口的疑問。

這一切，究竟是屬於自己的機緣，還是某個存在早已經安排好了的結局呢？

長長的吐了一口氣，於靈賀緩緩地睜開了雙目。

沈晟，他瞪著那雙翼龍巨眼，小心翼翼地看著自己，那眼神中飽含著擔憂之色。

在這個世界上，如果說有人對自己是真心關懷的，絕對是寥寥無幾。可是，沈晟，他絕對是其中的一個。

於靈賀長長地吐了一口氣，這一口氣似乎是在向以前的歲月告別。悠悠然，竟然有著一種無窮盡的感覺。

“小弟，你醒了！”沈晟大喜過望，按照他們先前的推斷，於靈賀起碼還需要數日靜修，才能夠恢復如初的。但沒想到，他竟然醒的如此之快。霍然間，他擡頭，瞅了眼天空。因為他先前已經感應到了，一股澎湃的能量湧入了於靈賀的身體之內。這是一股就連他都無法看透和掌控的力量，或許就是這股力量，讓於靈賀恢復過來的吧。

於靈賀微微一笑，道：“是，我好了。”

平平淡淡地四個字，似乎與以前並沒有任何的不同。可是，不知為何，沈晟的眉頭就是皺了起來。因為他突然發現，自己似乎已經看不透這個剛剛醒轉過來的小弟了。

雖說此前他也無法徹底看透於靈賀的深淺，但好歹心中也是有所領悟的。可是，如今的於靈賀，卻給了他一種深不可測的感覺，特別是那一對眼眸，雖然沒有任何的光彩，但卻讓他也不敢直視了。

這一刻，沈晟和蟠九的心中都是震撼萬分。

如果說此前的於靈賀是一個湖泊，他們多少能夠探索一下。那麽，此刻的於靈賀，就是一片深不見底的汪洋大海，根本就不是他們能夠觸摸的了。

沈晟愣了片刻，道：“好。”他指了指天空，道：“你已經昏迷了十日，所以衡玥寧帶著炎煌去參加氣運果實的爭鬥了。”

於靈賀順著他的手指看去，那天上的氣息依舊糾纏不休，但是隱約的，於靈賀就是發現，他這樣一眼看去，竟然已經從中看到了許多，許多……

一念，僅僅是心念一動，竟然就有著一種了然萬物，掌控一切的感覺。

“咦，原來……他也在這兒啊！”於靈賀的臉上帶著一絲淡然的笑意，道：“也罷，我們上去，會會老朋友吧！”

“不可！”蟠九的臉色大變，連忙道：“於公子，你剛剛醒轉，應該多多休息，還是等他們比鬥結束再說吧。”

他同樣被鯤鵬掠來此地，對於那頭龐然大物的力量有著深刻的體會。

雖說於靈賀和衡玥寧度已經晉升融玄，但蟠九卻明白，就算他們齊心協力，也依舊無法從鯤鵬大人的手中逃脫。

於靈賀淡淡地看了他一眼，道：“沒關系，這次的爭鬥已經結束了，我們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