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卷 第二章 老鄉見老鄉(第3/3頁)

“年輕人,不要緊的。”玳瑁老人擺擺手,招呼兩個人坐下來:“我是一個苦行僧人,不需要給予我過多的謙恭。”

“苦行僧?”

“是的,”玳瑁老人沉寂到了往事之中:“那還是我在遠東大陸那次遇險之後地事了。一位東方的苦行僧人救了我的命,從而也將我帶入到了這個高尚的殿堂之中,珍惜生命,是我們苦行僧人的遵循的唯一法則。”

“您為什麽會在這麽荒涼地地方修行呢?”凝玉有些感動了。

“原本我也是在愛琴大陸的人類國度傳播教義的,但是人類國度的聖保羅教開始迫害我們僧侶。不得以,我和一些僧侶一起流浪到了比蒙的國度,這裏對信仰的自由,給了我們放飛心靈地翅膀。”

“醫療技術是比蒙軍隊中最虛弱的一個環節,和僧侶的‘禱言撫慰之光’相比,比蒙的巫醫根本無法滿足戰爭的需要。我想,對來到比蒙國度的苦行僧來說,應該是一個圓滿的結局。”凝玉捂住了手裏杯子,暖了暖手。

“我們是流浪的僧侶,危難之中需要伸出援手的,我們不會吝惜我們唯一的能力。”安度蘭點了點頭,“不過來到多瑙荒原之後,我由於行動比較遲緩,食物也嚴重缺乏。我漸漸脫離了僧侶們的跋涉前進的隊伍,最後只能自己定居在這個紅土高坡上了。”

“這些全是我的僧侶學徒。”玳瑁人安度蘭指著幾個將雙刀折疊回手臂上的五個碧綠皮膚的比蒙說道:“他們全是綠黨族螳螂人,比蒙王國中最後一支蟲族比蒙。”

“原來是綠黨一族。”凝玉恍然大悟地點了點頭,難怪渾身碧綠皮膚呢,原來是赫赫有名的蟲族比蒙綠黨人。

綠黨族螳螂人是比蒙獸人戰士中天生的刀聖,最後一支碩果僅存的蟲族比蒙,歷來都是比蒙王國軍隊中的刀法教官。

他們蛻化的翅膀就是氏族的圖騰,手腕上天生兩柄折疊骨質戰刀,刀法精湛,擅長潛行,來去如風。作為蟲族比蒙,雖然不能象普通獸人戰士那樣進入狂化,但是綠黨族高階刀聖,可以幻化出幾個的鏡像分身戰士,比起狂化毫不遜色。

“我最近也在看《祭祀法典》中的記載,蟲族比蒙已經在一萬年前的神魔大戰就滅絕了,沒想到今天居然能看到唯一僅存的一支蟲族比蒙。”艾薇爾有點後怕的捏了捏凝玉的小手,剛剛那幫不知道天高地厚的臭鼬們幸虧只是吵架而已,沒有仗著人多勢眾貿然欺負這幫不起眼的螳螂,要不然一定死的很難看。

“消失的又何止一個種族,戰爭是對智慧種族最大的傷害!”玳瑁長老捋了捋自己的唏噓的胡子,“比猛一族原本是個非常強盛的種族,甚至比蒙就是陸地種族的代名詞。但就因為戰爭的屠殺和破壞,燦爛的文明,悠久的歷史,全成了過眼雲煙。”

“您是如此的長壽,想必一定經歷過這幾場戰爭吧?”艾薇爾非常好奇地問道。

“除了神魔大戰之外,兩千年前海陸之戰和一千年前的海加爾戰役,我都有幸目睹了。無數傑出的種族,博得族比蒙鳥人、比蒙之中的水族比蒙,還有那唯一會飛的獸族華倫泊爾蝙蝠人……哎……”玳瑁長老嘆了口氣。

“綠黨一族據說目前人口也是非常稀少,而且每個螳螂人都是王國軍隊的刀法教官,為什麽您會一下子擁有四個僧侶學徒?軍隊為什麽沒征召你們入伍?”凝玉問道。

“螳螂族有一個奇怪的慣例,螳螂人的新娘會在新婚之夜,吃掉自己新郎的腦袋,整個綠黨族經過漫長的消耗之後,人數銳減,早就接近了滅絕的邊緣。”玳瑁僧侶安度蘭嘆息了一聲:“我的學徒們,正是懼怕自己種族新婚之夜被梟首的可怕慣例,全部逃出家門,又哪敢接觸軍隊,去接受征召?”

“背棄自己的家族,據說後果是很嚴重的。”艾薇爾說道。

“與生命相比,那種無謂的家族規定才是最大的原罪。”玳瑁長老的眼睛裏閃爍著智慧的光芒。

“我贊成。我們會幫您保守這個秘密的。”凝玉笑了:“您既然這麽相信海族同胞,我們兩個海族晚輩也要對您這個德高望重的長者表示出一點點誠意。”

“我們只能在荒涼的草原上度過余生,不敢進入比蒙城市的範圍,擔心的就是被綠黨族或者官方知曉。既然兩位小姑娘和領主大人關系特殊,我這個老玳瑁就不得不賣出這張老臉了,本來我們還以為又要繼續流浪著尋找下一個停泊的地方,感謝海神尼普頓,讓我居然遇到了兩個老鄉。”玳瑁老人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