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卷 水中伽藍 第十章 掌門大會(第2/9頁)

“這位是兵家鬼谷門地前輩抱樸子。如今各門中,當以鬼谷門歷史最為悠久,抱樸子前輩也當是我輩楷模。”首先,張天師便一指坐在殿前正中的一位布衣老頭。

這位老頭,好家夥,頭發、胡須全白了,都幾乎有半米長,也不知年歲幾何。只是臉色紅潤、棱角堅毅、眼神有力,很有幾分兵家特有地淩厲氣魄。

“見過前輩。”歐陽軒欠了欠身,抱拳相待。

“不敢。不敢。”抱樸子雖然嘴上說著,卻是臉色自得,顯是有點倚老賣老的味道。

張天師又往下說:“這位是白鹿書院掌院周陽明老先生。德高望重、法力高強,當為儒門驕傲。”

便見抱樸子旁邊,有個儒雅老者,穿著青衣儒衫、三縷須髯、目光隨和而沉穩,頗有幾分大儒氣度。

“見過前輩。”歐陽軒也起身抱拳。

“不敢。不敢,我輩屍位素餐,不如小友遠矣。”周陽明文縐縐地吊著書袋子。跟過去地讀書人一樣滿口之乎者也。

張天師又道:“這位是大慈悲寺悲憫方丈,執掌佛門第一聖地,佛法高深、神通廣大,為佛門泰山北鬥。”

這是一位老和尚,緊挨著周陽明,光頭,細毛濃眉仿佛要遮住眼簾,雙耳垂大,幾近肩部。目光銳利而祥和,有著一種不火而威的佛門氣質。

“久仰大慈悲寺聲威,今日得見方丈,三生有幸。”歐陽軒客氣地抱抱拳。

悲憫從容起身彎腰致佛禮,微笑道:“慚愧,慚愧,老和尚究研佛門百余年,不及施主一朝悟道。又無大功於世,豈敢當此大禮。”

“這位是峨眉山廣玄居士,劍宗之雄,宗教繁盛,德高望重。”張天師又一指一位青衣秀士。

這位秀士緊接著悲憫和尚,看起來很年輕,約摸四旬左右,卻是儒雅俊秀,眉宇間又有幾分脫俗、狂傲和不羈,顯得非常與眾不同。

“飛劍傳說,軒自小便聽聞聽說,神往久矣,今日得見前輩,甚幸。”歐陽軒還是一番客套話。

廣玄居士也不敢在歐陽軒面前搭架子,起身直視歐陽軒,連連道:“不敢,不敢。江山代有才人出,我等老了。”

歐陽軒心中一笑:這秀士卻挺有趣的,眾人中他看起最年輕,卻一副老氣橫休的模樣。

不過,這時候,歐陽軒也看出來了:最前面只有這四派,看來,這四派當是各修門當派中最強的泰山北鬥了。

當然,天師道也應算其一。

果然,接下來,張天師越往後介紹,實力便越不濟,有的門派,壓根便不在大派之列,原以為已經滅絕了,如今卻忽然也蹦出三五個傳人來湊數。

不過,也沒辦法,總不能不讓人家來。

歐陽軒心中苦笑,眼睛卻是沒有閑著,他要借著這個機會,好好地稱量一下殿中這些人的斤兩。

就這樣一個個看過去,忽然,在張天師介紹至一派時,歐陽軒地眼神定住了。

這派是無極宗清微派,雖然不在大派之間,在小派之間也算有點名氣。

掌門長積道人,老成持重,蒼老厚實,算是各派中的老好人。

張天師剛介紹過,歐陽軒便抱拳道:“原來是清微派的前輩,有禮了。”

“不敢當。”長積道人忙道:“施主智謀天縱、法力高強,所謂達者為師,這前輩二字實不敢當。”

“呵呵,道長過慮了。”歐陽軒話音一轉,目光投向長積道人身後:“不知道道長身後這位朋友是?”

這一下,殿中便都是一愣:張天師介紹地只是各派掌門,其余人等身份較低,都不在介紹之列,歐陽軒也沒有問,卻不知為何忽然對清微派的一個門人感了興趣。

長積道人愣了愣,卻是不敢怠慢。連忙道:“這是小徒,元字輩大弟子元微。元微,快來見過歐陽施主。”

“元微見過歐陽軒施主。”長積道人身後之人上前兩步,恭恭敬敬地向歐陽軒做了一揖。

眾人視之。此人頗為年輕,看起來只有三旬左右,當然,修真人士的表面年齡是做不得數地。

短發,普通裝束,似乎是俗家弟子。

面貌無甚特色、眼晴溫和、神情憨厚,似乎只是一個小派平常弟子而矣,別無異相。

不過,歐陽軒卻是上上下下直直打量了這元微有半分鐘,這才笑道:“沒想到。清微道竟然藏龍臥虎,閣下竟然是個人才。”

眾人頓時莫名其妙:這元微是何人,恐怕沒幾人聽說過。歐陽軒‘人才’兩字。這無名之輩也敢當得?

當下,不免有人心中不服,只是礙於歐陽軒威望,不敢說出口而矣。

那元微卻一直是憨憨地模樣,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臉色竟有些羞紅:“施主過獎了,我才智只是平庸,哪敢當‘人才’二字。”

“是啊。是啊,歐陽施主真是太過譽了。小徒只是中下之才,比起各派年輕一輩傑出人物,那差得還遠。”長積道人也摸不清歐陽軒是什麽意思,再加上他也知道自己徒弟也有幾斤幾兩,不想以後惹麻煩,連忙客氣再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