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節

殘韌進入王府的半年,非常平靜。

自從殘韌住進王府後,若無特別理由,風流連踏出王府玩耍都不能了。每日在數名師傅的教授下學習著琴棋書畫,讀著聖賢書,同時練習著射箭,劍術,內功,槍法,刀法,騎馬。這些日子開始,更增加了一門兵法。

盡管風流早已習慣了這些,始終不得外出玩耍,時間久了,仍舊讓風流產生迫切心情。每每半夜研習兵法之時,卻也是殘韌外出練劍之時,風流心裏便流露出羨慕之情,恨不得幹脆跟殘韌換個身份。

騎馬,射箭,兵法,彈琴,這些殘韌也是感興趣的。因此總會跟隨風流一起學習,但是其它的,任風流如何引誘,殘韌都不加理會。秦王爺的要求極嚴厲,身為過去的武將世家,對於射箭的要求,絕不是要風流和殘韌只學習那表演所用的本事。

移動射擊,馬上奔馳射擊,均是必須的考核項目。因此之故,風流和殘韌的騎術和射箭本事,均高明的讓人乍舌。風流無需動手,單憑高明禦馬本領,足以輕松擱倒尋常幾十步兵。

一手連珠炮般的射箭本領,總是騎馬奔馳,王府的侍衛敢以細木棍舉著蘋果在距離頭頂半尺高的位置,距離百步快速奔馳著任由風流射擊,罕有不中。殘韌學習的時日較短,較之風流要遜色些許,但在風流的幫助和自身的勤奮練習下,秦王爺認為要不了多少日子也絕不會風流來的遜色。

為此,秦王爺數次感嘆,倘若殘韌肯當自己義子,且不論領兵的本事如何,只需要在戰場稍微鍛煉過心志,便是一名難得猛將。為模擬對戰需要,殘韌利用王府的資源,替自己打造了一柄戰場上專用的兵器。

形如劍,長卻僅兩尺,寬如尋常利劍,卻是厚上不少。經過殘韌百鍛鑄造,韌性極佳,柄卻是用上好木材制作,長度比一般的槍短上些許,可刺可斬可格,沖鋒時能力卻也不差,重量極輕,速度亦是極快。

不足之處則是對於力度和角度的掌握必須極為精準。否則面對重甲特殊兵種時,刃身折斷的可能性卻是極大。木制長柄,也無法格擋重兵器和利刃,卻勝在使將時能更加靈活刁鉆,一招若是不中,通過柄的彈性,配合巧妙的運勁法門,能大幅度提升下一招的速度,更能以刁鉆角度攻擊敵人。

風流最初借此笑話殘韌,只懂使劍,連戰場所用的兵器也改的如此不倫不類,直到嘗試過厲害後,才再不嘲笑。風流學的最好的劍法和槍法,一手槍法使將出來,讓對手如同視線中如同生出萬千寒星,無從應付。

殘韌的古怪兵器,被殘韌取了個怪名,殘劍。

如往常般,兩人領著為數兩百的步兵,從城外返回城內。風流盯著一身鎧甲的殘韌,目光移至殘韌腰間的長劍。風流實在很想知道,殘韌的劍到底會是怎般摸樣。

殘劍不同與劍,戰場爭殺遠不同於尋常,武器的制式也是全然不同,殘韌更有項風流十分佩服的本事,能完全忘卻本身學的劍法,因此使著殘劍時,根本看不出殘韌本身的劍到底是怎般摸樣。

風流輕嘆了口氣,這願望恐怕永遠沒有實現的機會。

風流正在長籲短嘆,一名王府侍從匆忙騎馬趕至,行禮著道:“稟報小王爺和韌公子,闌風王爺和晨郡主突至王府,王爺請兩位速回王府。”

兩人聞言愕然,這種大事,怎事先未的絲毫消息?闌風是個世家,有些類似風流世家,同為武將世家出身,闌風王因為戰功赫赫,又得公主傾心,成為當朝四王爺之一。

不過這些年,一直主管內政,不同與風流秦般仍舊,封地處與國境邊緣,統領著大軍。風流笑著道:“聽說那闌風晨,雖為女子,卻是自幼好武。闌風王便有意將之栽培成統帥,這趟也不知來做什麽。”

風流頓了頓,看著殘韌神色,笑道:“不必擔心,闌風王爺武將出身,為人不難相處,那闌風晨也毫無一般郡主的刁蠻脾性,便陪同我去見見吧。”風流心下尚有話沒說,那闌風晨,聽說卻是極美貌。

風流很想看看到底有無女子能讓殘韌動心,如此良機,風流哪肯錯過。殘韌沉吟片刻,點頭答應,畢竟秦王爺指名讓自己也返回,那郡主既然脾性不差,也不便拂了秦王爺的意。

殘韌和風流踏入王府大門,隨手將頭盔取下,兩側下人接過。兩人徑直朝內廳行去,一路上王府侍衛下人見著兩人均神色恭敬行禮問好。

踏進大廳,兩人依禮節對秦王爺和闌風王爺一一問好。秦王爺神色和藹的招呼兩人落座,殘韌這才有空打量闌風王。身材極為高大挺拔,容貌剛毅,極為英俊,比之風流秦不承多讓。

更難得的是身上那股氣質,如同風流秦一般,有種沉默的威勢,眼神中的精光充分顯示著擁有一身精湛高明的內功。秦王爺迎著闌風王詢問的目光開口道:“這孩子便是方才我提過的殘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