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鳳淚門入魔太極劍

眼見席撒終被迫退,不禁歡喜,內心的憤怒全化做戰意,回手就要抽出長刀。忽見席撒虛空探出一手,成爪狀,便覺被一只無形氣手抓住全身大力拉扯般,驚急之余,連忙運功於足,發力後退。

這一退,卻變成借由那只無形氣手狠狠把席撒拽僅身前,讓原本不可能虛空退飛的敵人淩空改勢。他的長刀只拔出一半,席撒連人帶劍已經撲至,但見他左手所控披風一時化棍,撞的他刀又入鞘,另一手短劍如毒蛇般直刺咽喉。

慌忙間,擡手一擋,席撒身形加速動作,下陰便被踢個結實。一身內力勁氣,刹那不能提起,若非久經陣仗,此刻已經下意識的用雙手捧模。席撒一腳踢中同時,借力動作,披袍纏上三狼戰王欲拔刀的手腕同時,膝撞咽喉,劍刺其目。

三狼戰王極力後退抵擋,卻已被席撒纏上,動作間,借助披風為媒介,更增其速,避過膝擊,下陰又受一踢,與之同時,擋劍的手臂只覺一涼,整個沒有力氣。不容他明白發生何事,下陰緊跟著又是一痛,然後就看見血花飛濺到面前。

整個人已經被痛楚刺激的麻木,只覺得有東西在不斷撞擊下體,身上不斷有部位刹那清涼。直到眼中看見一對手指刺來,一條粉紅綾帶纏繞上頸項時,驟然驚醒。慌忙後仰擡臂,卻發覺左臂動彈不能,右臂只穿來陣劇痛,兩條腿不屬於自己似的豪無知覺。

刺來的雙指在他眼珠前停下,他發覺周圍死一般的寂靜。看見面前半尺地上有只套軟磷的斷手,發現他的雙膝跪在地上。又發覺,圍在山坡上的眾軍將無不意氣消沉,更有些將領微垂的臉上,那對眸子透出濃重的鄙夷,在看他。

席撒暗自強壓翻騰的氣血,在死靜的氣氛中調整半響,才敢開口。“既然三狼戰王跪拜懇求饒命,本國士也不忍痛下殺手。這場決鬥本國士既未丟失翼國軍威,盡管仍不免要慘死不肯承認失敗的三狼軍亂刀之下,卻也足可瞑目!”

席撒並不想出手如此殘忍,形勢卻讓他必須如此。外人眼裏,這番決鬥糾纏不休,似乎打的十分精彩,除非高手,否則根本看不出那些血汙都是誰的。只是殺死戰王,必遭悲憤的三狼眾軍圍攻,若不殺死,放虎歸山後患無窮。

唯有如此廢去他功力,又假作他怕死屈膝之勢,才能讓羞愧的三狼眾軍將無顏發作,此刻心中所恨,所想殺者,反是丟盡他們顏面,屈膝告饒的戰王。再加以言語刺激,或許能打開另一番局面。

此刻的他,根本無力殺出重圍,嚴重耗損精力在自費功力上,讓他無法施展妖法。地系引導法術耗費時間不少,只憑西妃一人,不能交替配合之余,根本無法平安落下高崖。

崖上一片死寂,三狼眾軍將無不垂臉視地,素來以忠勇聞名的他們,怎麽能接受堂堂戰王屈膝求饒的結果?席撒正琢磨該說什麽時,先前大膽替戰王做主決鬥的將領低沉聲音道。

“我族素來忠勇,言而有信。今日席國士既贏得決鬥,更讓我們看清此人真實本性!盡管我族人人都想殺你,都會殺你,但是今日,絕不會厚顏無恥的動手。席國士請走吧,他日再見,便是你死我活之局!我族必會有真正忠勇之人繼承戰王之名,再來挑戰!”

席撒越發感到驚奇,這人實在古怪,幾乎讓他疑心此人有心相幫,此刻更是故意接話放走。眼下卻不待多想,煞氣纏身,腦海中的聲音在反復回蕩,訴說著試圖讓人迷失心智的愚蠢瘋狂‘殺死他們,把這些敵人統統殺死!用劍和血訴說犯我者絕路下場,殺死他們……’

凡人內心均由正邪兩顆種子,便是尋常人遭受大辱,也會禁不住生出殺人之心。修陰煞之氣的武道中人,內心自我邪念更甚,稍有不快,就想殺人。是以邪道中人大多嗜殺,便是極力忍耐,也總有不堪內心掙紮之時而濫殺無辜。

如他此刻,若不能自己,真對三狼眾軍拔劍相向,一無天時,二無地利,結果可想而知。精力不繼之余,為求活命必定進一步以煞氣激發身體潛力能量,也就讓清明變的更混濁,更易徹底為煞氣控制,讓內心邪念種子萌芽成長為大樹。蹈無數邪道魔頭前車之鑒。是故,修陰煞之氣者難有笑顏,難見歡愉,無論誰內心總承受如此矛盾折磨,都很難變的愉快。

三狼軍中古怪的將領命眾讓開道路,腰穴被封跪地不能立起的戰王心頭有無數言語想說,更想喝止眾軍的愚止,卻有口難言,眼睜睜看他們三人被送走。眾軍仇恨摻雜鄙夷的目光,紛紛又轉落他身上。

“呸!無恥之徒。”“這種人留之何用!殺了他!”“對,殺了他!”眾軍卒紛紛怒喊起哄,直到有將領道“諸位兄弟,我又何嘗不想將他千刀萬剮以泄胸中憤怒,奈何他既為白狼族王室駙馬,終需帶回審判!”又有人喝喊道“陳將休要如此侮辱我白狼族,本族絕沒有如此丟人現眼,不知羞恥之徒!”“本將並無此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