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章 邊南之變

聯軍數名部落戰王如大鳥騰空般平地飛起,直撲城墻上妖族眾軍,其中一個壯碩的戰王執大刀直取上水。盡管早有面對這種場面的心理準備,至今為止真正投入施展僅有兩次的淩上水仍舊感到緊張。

強敵淩空撲至,生死一線間。她壓下心頭一絲恐慌,盡量放松手中抓緊的鳳磷鞭刃,如西妃指點她武功時所說。“放松,像起舞一樣行雲流水,充分利用優越的身法,再不能一擊殺傷重創敵人情形中用多頻率輕傷害致敵死命……”

她深吸口氣,著鳳磷戰靴的雙足同時起舞,戰甲上的十六條鳳磷鞭刃如同武帶般飄展飛開。撲落的戰王淩空斬出道刀氣,穿過下方的身影,毫不受阻的打在城樓地磚,激起飛石一片。

‘二重影!’那戰王一記不中,迅速旋身朝後揮砍一刀,正將現身的影像攔腰截斷,這毫不受力的一砍讓他心頭大駭。不及變招,身上鎧甲接連被鞭刃抽中,現出二十多道險些破甲的刃痕。

慶幸之余,刀法變招疾追側面的淩上水刺去,眼前一晃,刹時顯出連綿成片,如許多面鏡子互影形成的虛影,讓他根本不知道哪個才是真身,更無法判斷上水身形移動的軌跡。再不敢無目的胡亂進攻,奮力揮舞大刀,極力防守,尋找鞭刃攻擊來處。

在旁人看來,此刻仿佛有百千個淩上水環繞包圍著那部落戰王不停攻擊。鳳磷鞭刃猶如密集遮天的靈蛇,誰能想象十六條交織成網,連綿不絕的鞭人攻擊場面?那戰王就從沒有想過,刀舞的再急,也比不上鞭刃的密集,一身鎧甲從展現變的殘破,再由殘破變的血跡斑斑。

出手得利讓淩上水最後些許緊張也煙消雲散,鳳磷鞭刃使的越發順手如意,片刻前嚴重的勁敵此刻如毫無威脅的活靶,只能在她的鞭網中等待死亡降臨。若非她內力修行才剛入門,本身力氣又不大,早可憑鞭刃鋒利擊殺敵人。

她發覺那戰王雖然滿身血汙,但要害卻守護極好,身上許多的刃痕全都入肉不深。驚覺此刻並不算勝利,她這等極力舞攻,不用多久會開始力乏,倘若再來一個高手,她勢必敗亡。

靈動之余,鞭勢一改,尋著空隙纏上那戰王頸項,運氣入魔太極勁巧力,將那龐大的身軀甩帶飛出,重重撞在城樓墻上,頭腦一時暈眩,就有妖族劍手默契沖上,數劍齊刺,殺死不及掙紮的強敵。

城樓妖族戰士,紛紛以敬畏目光朝她致禮,旋即有人道別處城樓還有強手。淩上水心潮激湃,卻強自平靜,叮囑眾人穩守,獨自飛奔西樓而去。‘現在氣力不繼,開始就該如此殺敵,也不知浪費那許多時間……’

她自在心裏總結,又想‘用鞭刃處纏繞敵人咽喉,借拋甩力量或許也可殺死……’又想起席撒教過的一種對付厚甲戰將的手法,西樓台的三名高手皆被她淩空拋甩中回力猛拉,脖子被鞭刃割斷,頭顱拋飛而亡。

至此,她才終於奠定對自身戰鬥力的信心。

平川城南二十裏處,部落聯軍中帳,忽遭並騎沖鋒的席撒與西妃襲擊。當軍將擊響警鐘的時候,他們已經沖入營寨中央,駭的守帳兵卒心下恐慌,不敢正眼對面前兩頭兇獸龍騎多做打量。

席撒環視打量圈圍過來的兵士,對這結果十分滿意,既未傷人,又收到震駭人心的奇效。放開韁繩,與西妃一並躍落地上。“請代為傳話,反綠林聯盟席撒求見。”眾軍將見他們不似有惡意,便有人匆忙入內稟報。

不片刻,帳內迎出三男一女,沖他們抱拳作禮,邀請入帳說話。

帳內設施毫不華貴,尋常毛織毯子,與軍卒一般的被褥,僅多了些書卷,文房筆墨。全堆在一張木制矮桌上。席撒與西妃入帳後,打量片刻,軍卒搬來座椅,端來茶水。那四人分別自我介紹,兩個是人口不過千余的小部落族王,膚色最黑那男子十分年輕,約莫二十出頭,為月族部落太子。至於那膚色古銅,全然找不到絲毫王族痕跡的十七歲女子,就是西妃提及的月上梢。

席撒打量兩眼,見她眉如彎月,甲胄披身,不系披風,雖有幾分姿色,卻談不上太過出眾。但整個人英姿勃發,更像一個戰場女將,讓人絕看不出是位數萬人口部落的公主。

帳中諸人也都在打量他們,尤其對席撒注意最多。當然不是因為他長的英俊,又或他混血身世讓面容顯得奇特。席撒幼時具備妖族特征更多,膚色白如冬雪,眼眸不時流動天藍色光暈,牙齒尖銳如刺。

長大後,除卻兩顆牙齒顯現血腥妖族特征,外表讓人再看不出來,也只有骨子裏天生繼承的血腥妖族煞氣釋放時,膚色才顯出陰森的灰白,黑發才會轉現深藍。二十余部落族王又或太子陸續入帳,紛紛側目打量這兩個不認識,卻又誰都能通過帳外的龍獸猜測到身份的陌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