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二章 在風雨中飄搖

飛大夫十分沉靜而堅決的道了兩個字。“不可!”

旋又細說原有道“從內說,臣在魏都聽聞許多,魏王這些年幾無建樹,雖不致沉溺聲色犬馬不能自拔,然而已不復當年英明武勇。只看中魏太子失寵又不得廢,最後離奇出走,易之女王鋒芒畢露得受重用至今未立為儲便可知一二。

中魏若非出了易之女王,不過在蠶食過去基本,豈能有今日聲勢?但易之女王功高震主,性情孤執,得罪落王,被太子黨派所敵視,早晚落得眾叛親離下場。投降中魏,不過讓西吳跳進另一個火坑而已。

從外說,妖族時隔十數年再度舉兵,絕不會虎頭蛇尾輕易結束,東森林妖族早晚必對中魏發難,那時中魏四面楚歌,自顧不暇,哪裏還能理會西吳死活?不若仍陷入孤立絕地,遭西蜀踐踏殘害,自尋死路而已。是以臣認為,不可!”

西吳王又現煩惱之態,頹然喪氣。“如此說來,只能投降西蜀不可了?”飛大夫胸有成竹,緩緩搖頭,引西吳王大奇。“愛卿有何見教?快說與本王知道!”飛大夫故作驚奇狀道“大王怎會從不曾想過投誠邊南北撒族?”

西吳王一半歡喜,一半憂愁。“本王豈會沒有考慮,但邊南軍力如何能保全西吳百姓安危?”飛大夫搖手晃腦,直道“未必!”“大王該還記得臣當初所以能完成使命,全憑北撒仁義相助一事。”

“本王當然記得,北撒年紀輕輕,英明武勇,難得又愛民如子。短短時日一統邊南諸族,朝臣都以為他必會野心不止對我西吳發難,想當日北撒領兵稱欲借道前往西南,本王著實也曾提心吊膽,後來慚愧不已,暗覺小人之心。北撒之仁德信義,實非常人能及啊!”

飛大夫點頭稱是。“大王,無論西吳投誠誰,他日南陳都必然大怒。唯獨倚靠邊南北撒才能得南陳信任相助,大王才能後顧無憂,百姓才能得保安泰,縱使他日妖族大肆舉兵,西吳也必可高枕無憂!”

“愛卿是說……”“臣以為,西南大陸不久亦亂,憑北撒與南陳太子交情,與南陳關系,多少必能借得兵馬,邊南施行妖族治法,人人皆兵,一旦西蜀加入其中,既成一體,何愁兵力不足以確保安危?抵擋西蜀絕不難。易之女王年紀輕輕,然威名赫赫天下,所能及者寥寥可數,也只有北撒可與之一戰!”

西吳王一時心動,沉吟良久,終下決定。“本王這就命愛卿為使者,往西南獻上璽印降書,西吳未來,全依仗愛卿了!”

……

外間形勢的劇變,席撒並不知曉。地宮中躲避兩日,鼠人探寶隊回報,盤旋的飛龍離去,諸國聯軍也都撤走。眾騎這才走出地宮,席撒親自解除小楚王與夏妃禁制,放他們自由。離別之際,做依依不舍狀送行十裏,直到他們離去許久,才肯收回目光。

陽天見他回來,不免冷嘲譏諷。“害人國民,還真有臉惺惺作態,除非那小楚王時隔白癡,否則絕不會受你欺騙!“席撒無所謂的笑笑,無論能成與否,反正假惺惺一番也沒有損失,此時與其殺死小楚王便宜東合國,不如放他回去更好。

與眾人整備收拾妥當,取出地圖,重又說明撤離此地的線路。陽天仍不放棄勸阻。“此刻急於離開,不定會落入敵軍算計,何不多等些時日?敵人大軍絕不可能一直埋伏守候,總會散去。”

“綠國也有鼠人探寶隊,更有精通妖法的高手,此刻散去只是假象,實則早已發散鼠人族挖掘地下通道搜尋我們,繼續躲藏必死無疑。突破重圍尚有一線生機。”陽天對席撒的判斷質疑。“倘若如此,他們為何不繼續逗留,等待鼠人族找到我們?”

“綠國張成的人撒布謊言,騙百三十強平原諸國出兵圍剿,結果不能成功,對他們已經喪失信心,此刻綠國精銳人馬已經集結,根本不需要此地諸國相助,更不會樂意謊言被事實拆穿的情景出現。”

見陽天還要說,席撒打住他道“不必再勸,我意已決。”陽天無可奈何,轉而質疑撤走路線。“穿越徐國或許並不困難,但從此入荒野難行之地,途中帶有許多兇悍野蠻部族不說,更有大片沼澤,途中難尋飲食,又不利於龍騎行軍,如果敵軍埋伏等於自尋死路。”

席撒點頭稱是。“的確如此。”眾人大奇,阿九忍不住反問。“那為什麽還要走這裏?”“假如換做平時,我絕不會選擇這條路線,正因為我絕不會選擇,才非走此路不可。”“你越說我們越糊塗了……”陽天大惑不解,更感莫名其妙。

“敵人非常厲害,幾乎算準我會做的事情。論才智,我確不及他。正因為如此,最可能逃脫的路線必須選擇我本不可能選的路,才可能出乎敵人意料之外。如果本王仍舊認為能逃心中所想的判斷能超越敵人,大夥必死無疑!沼澤荒野地帶雖該沒有埋伏,但徐國邊境料想會遭遇巨大阻力,能否奮勇殺出將是關鍵,必須做足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