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八章 那飛舞漫天的……

眼見王之門龍騎沿邊關城下直奔城門,迅速穿過糾纏激戰中的鳳淚與戰神軍團,阿九才感寬心,正松口氣時,猛然看見護城河旁憑空閃現個人。不禁瞳孔猛縮,看清那一身紅甲黃披,正輕手解開發上王冠,任一頭絲發風中飛揚的身影正是易之女王。

‘她要幹什麽?瘋了嗎?放棄坐騎一個人像阻擋我軍龍騎沖鋒?’

地上奔騰的龍騎也為易之的行徑詫異,然而飛馳的腳步並不因此停止,相反,更快。始終留意易之的席撒從看她放棄坐騎,獨自飛來攔截時起,就已經明白,她罌粟非煙今日此來,不同尋常。

“你我今日必有一個倒下。”淡淡的口吻,夾雜內力的傳送,那麽清晰,又那麽不容置疑。席撒一言不發,隱隱感到不安。龍獸奔騰,怒吼震天,為面前不善的擋路者之渺小,為其狂傲,為其透出的濃郁煞氣激起兇性,探爪張口,群撲抓咬。

只見易之雙足微動,整個人刹時彈起三十丈高空,投下腳上,半空停留的刹那,整個人仿佛會綻放刺目光亮,讓人不敢逼視。當前一群龍獸的攻擊全部落空,龍獸仰起頭頸,兇光畢露的盯半空的人不放。

半空的人,披風在風中飛展,散發飛揚蔓延,自下看,仿佛遮天蔽日。金燦燦的護面在光照下那麽耀眼。這畫面仿佛僅僅維持一個刹那,又讓許多人感覺過去很久很久。易之整個人飛旋降落,帶動披風,帶頭青絲長發,如急旋的風暴,投地墜落。

城墻頭的沐琳看呆了眼,想不到人可以跳起那麽高,想不到如此跌落的下場。白莫歌卻喔的怪叫。“好啊!這就是入魔太極劍飛鳳絕殺式的鳳舞旋式吧?精彩,精彩……”

飛旋的鳳如流星急墜,直取修羅背上的席撒方向,這一刻,周遭龍騎無數,卻仿佛全成擺設。任妖族戰士射出的箭矢如何密集,如何精準,撞上飛旋落下的暴風時,全被擋的四面激飛,無有作用。

下頭的席撒見她不利用箭矢傷人,心頭不禁轉過一念。‘要與我做個了斷麽……’正想時,猛聽陽天大叫著躍離騎背,執手的巨闕綻放無色光亮,迎墜落的易之殺上。“分勝負吧!”

兩相觸碰,只見飛旋的風暴中驟然閃出道寒光,便錯過陽天,繼續落下。眾人只見陽天的巨闕劍脫手似的下落,緊接著,半天暴起一團血花,這才看清,劍柄上有一只人手,半空的陽天神色痛苦的手捂右腕,仍止不住湧噴的濺射的鮮血。

墻頭的白莫歌見狀曬然失笑。“劍太大故而笨拙,內力弱故而失靈動。”

地上的席撒被族眾簇擁著連人帶騎讓開一旁,數騎讓出空位,只等易之落下。眼見飛旋的風暴墜落低空時,驟的轉向,追席撒方向閃電般橫空移閃,穿過龍獸之間,足點龍頸甲胄,落腳處厚甲必然深凹,壓的龍獸劇痛難忍,呼吸困難。

舞動刺擊的龍槍被那飛旋的風暴一觸,立即離騎彈飛,拋勢難止。阿呆見易之撲近,大喝著楊斧沖前,連綿八斧,砸的身體周遭地面塌陷碎裂,無一中的,自己卻因此失卻平衡,跌倒碎石坑底,待爬起時,易之早閃掠過去。

便在此時,阿九飛龍追尾撲落,一槍沖刺而出。眼見刺上飛旋的金影時,只覺手臂劇痛,胸口被踢一腳般,震的差點暈厥,整個拋飛上天,所幸被飛龍及時接住。落地的長槍,不知如何竟被扭成麻花形狀。

席撒一直在看,不願動手。因為他知道,今日若不得不出手,他與罌粟非煙之間,必有一死。他不想殺死她,更不想被別人殺死。於是一直在思索,琢磨兩全其美的辦法。三名龍騎幾乎同時被飛沖的易之踢飛掃倒,周遭數騎試圖圍攏擋道,只見她信手輕揮,披風虛空一抖,人已急速轉向,猶如真能禦空飛行般,帶起一串殘影,直逼過來。

隨龍騎圍攻的上水第一個反應,身形一閃,化殘影四道,淩空揮舞的鳳鱗鞭如群蛇亂舞,籠罩空間一片。眼看易之前後左右四面八方均是鞭影,金紅披風猶如鳳翼飄舞,帶起一片光影,漫天鞭影盡被包卷,十六條鳳鱗鞭被長披纏住,拉的筆直。上水大驚失色,奈何鳳鱗鞭連接鎧甲之上,根本不能放開。

內力相碰刹那,高低立分,上水如風箏般被太極勁甩飛十數丈,任她輕功卓絕,落地之時仍跌倒狼狽,正待起身再追,喉頭一甜,硬生忍下吐血沖動,人確無論如何不能站穩,更勿說追趕。

易之旋身抖手甩飛上水,足不落地的輕一拂袍,飛鳳般穿過攔截騎兵之間,又抓上一杆長槍,任由那妖精戰士發力將她揮甩半空時,身形猛然一縮,將那戰士連人帶槍拋砸同伴,人已接得力量,飛撲修羅背上端坐的那襲殺人暗甲。

席撒早知眾人都攔她不住,見她飛鳳般淩空撲近,駕修羅掉頭便走,只希望西妃將她攔阻片刻,眼下無有良策,唯有回避。易之人劍撲近,斜刺裏猛然橫出一襲粉發飛揚的西妃,短劍格住她尚未遞出的金鳳長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