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五章 再讓人滅亡

席撒一路抱頭回憶,只覺過去記憶盡管清晰,卻都是無聲畫面紛飛,記得父王母後曾說過的那些話,卻混亂的不能肯定其中有否妖精語。他隱隱發覺自身似曾受過精神創傷。‘憑義母之能何以從不曾替我治愈,也不曾提起?’

騎軍越行越遠,天氣越漸轉寒。走出山林地時,眼前景象讓鳳淚軍團人類觀之驚訝。眺望大地,一面草木蔥郁,一面寸草不生,泥濘覆地。伴隨進入境內越深,腐臭越發濃郁,難行的泥濘沼澤內升騰起陣陣似有似幻的灰黑霧氣,讓人揣揣不安。

隊伍中血統純正的妖精一路舉兵歡呼,士氣鼓舞。對於這片北地,席撒了解並不太多,本是北撒族主要聚集地,但他幼時來的機會不多。因為有限,那些曾到來的記憶十分清晰。

灰黑的濃霧越漸濃烈,身處其中,幾乎見不到光線。這異常的昏暗讓席撒提高警惕,喝令停軍。黑霧漸漸晃動,不久形成晃動的人影,叢叢疊疊,騎軍紛紛戒備,被這異象驚嚇。

過不久,影像幻化成實體,黑色的人形。當中一人走近席撒面前,躬身做禮。“北地影門恭迎盟友北撒族軍回歸故地!”一陣響應的沖天呼喊,刺人耳痛。當中有如人類的聲音,更多非人似鬼的尖銳嚎叫。

意外見到這些詭異而可怕的影族助力,北撒族軍的驚懼變成信息,紛紛舉兵符合呼喊,直比聲高。

……

中魏王宮,早朝時分,文武百官聚集一堂,吵吵鬧鬧。“國不可一日無君,太子殿下拋棄責任離走至今不歸,不仁不孝不德!如此怎能繼承中魏大統,登基為王?……聰慧過人,仁德兼備,由他繼承王位再合適不過……”

“此言差矣!長幼有序,理當是德王爺繼承才合禮法……”

“一群亂臣賊子!太子建在,大王生前早立儲君,你等竟敢成績作亂,與謀逆何異?”庇護太子的朝臣聲音明顯最弱,很快被擁護其他王爺,世子的壓了下去,只氣的吼叫跺腳,無可奈何。

魏王敗亡之初,許多朝臣都以為離宮的太子必定回返,大多文武官員尚切顧及,不敢如此放肆。不料一等數日,直到魏王發喪仍不見太子蹤影。後宮方面許多魏王寵妃也早開始為日後將來籌謀打算,紛紛賣力討好表現,爭取奪得王後支持。

如此一來,原本有意卻按耐的那些人更坐不住,被迫加入激烈爭奪。王宮內如此,王宮外大臣統帥的府邸莫不如此,堂而皇之的迎接送走,渾然不在乎旁人看出端倪,已至無法無天地步。

旁人如此,李若的府邸更是如此。太子不歸,太子妃則成太子派系擁護者們的領導人,每日上門拜見的少則幾十,初時都希望太子妃能找到太子殿下,漸漸發覺太子妃確不知情,便都開始絕望。

漸漸被其他勢力拉攏過去的有之,灰心喪氣閉門不出的有之,如今仍每日來拜訪論事的,不過三十幾人,其中位高權重,在朝堂上說話能有份量的不過寥寥幾人。就是這些打算堅持到底的,也都被太子妃的表現冷寒了心。

李若心中早認定太子已死,以她對席撒的了解,當初自己意外被太子看中,被迫加入王家。席撒只道太子離宮必定追而殺之,那太子對外面的世界無知,絕不可能逃脫席撒追蹤僥幸活命。

此時此刻,李若一面盼著席撒來接自己走,一面又需謹慎小心,不被卷入災禍。對於每日前來的那些朝臣,只是裝作難過絕望,眾人說什麽,她便毫無主義模樣聽從,待去辦時,用心上卻大打折扣。幾位意圖爭奪王位的王爺派人來見時,便裝作孤苦伶仃楚楚可憐模樣,只說由他們繼承大統也好。

便如此回避危險,絞盡腦汁的避免被他方勢力視作眼中釘,徒送了性命。

讓她意外的確是,落王世子竟遲遲不曾求見。正在她獨坐庭院思索時,有人來報,落王世子府外求見。‘終於還是來了。’李若心中早以為落王最有可能繼承王君之位,雖覺席撒料想到她處境該會來救,又怕席撒那絕情脾氣,就應了當初誓言絕不來找。故而早考慮妥當措辭應付落王世子。

彼此見面,也無甚生分,各自見禮,分主賓坐下。一眾府邸裏的文武官員見他來到,平生敵意,本想湊近探聽,不料卻被擋在園亭之外,徒自著急。

距離上一次見面已有年許,李若見到落王世子,只覺他不似過去意氣風發,或許因兵敗的挫折受打擊不輕。李若過去對他尚且暗中推崇,覺得比之其他王子而言,確實年輕優秀,博學多才,但是如今,已頗覺不以為然了。

或許博學多才只能作為言談甚歡的資本,於實際使用中,並無多少用途。過去李若覺得白莫歌更像武夫,總愛談論武功戰事,全無博學。是以更喜與黑嶽談天來往,至今也還是認為,黑嶽比之更優秀,只是生來命不好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