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三章 道門至尊

西妃見席撒怏怏不樂的換下佩劍,便道:“北撒卡思之劍,以妃之見當可賜予罌粟妃佩戴使用,一則不失王對前撒尊重,二則不失北撒卡思守護之意志思念。”席撒一聽歡喜,又想到妖族的寶劍並不十分適合易之使用,她不懂妖法,使之反而不及此刻腰間所佩,綠王贈送的神兵。

易之果然也搖頭推辭,反建議道:“王倒是賜予西妃合適,既能展現寶劍神威,又不負此劍冥冥之中的意志。”

席撒聽說倒也願意,卻懷疑易之此言別有用意,故意躊躇片刻,才點頭同意。西妃並不推辭,拜謝受過。席撒見易之神情並沒有異樣,稍稍放心。啟程回去時,席撒猶自不舍的回望荒林深處,極像留在此地尋那些厲害魔物戰鬥,修煉自己。

“等阿九與上水傷愈,還是要來的。”

……

中魏,王宮。月色下,一身黃袍的魏王在幾個道門長尊陪同下穿出宮門,直入國師道觀。今夜道觀內外守衛的弟子尤其多,上至七層觀頂,下至門外草樹間。魏王停在七星觀頂層門外,恭敬的朝緊閉的大門弓腰行禮。

紅漆的門緩緩開啟,七支燃燒的燭火照在一個身披寬大青袍,盤膝而坐人身上。魏王吃驚愣住,同來的道門長尊紛紛行禮退稟。陽天再忍不住道:“原來昔日荒林竟是道尊指點本王無極霸王劍!”

魏王這時才明白當初南陳邊境荒林中的隱士何以對席撒毫不理會,而他去時,卻得另眼相看。武當道聖示意他坐下說話,陽天才敢落座。道聖在中魏聲明非同尋常,得先王禦賜殊榮,見先王也不必跪拜行禮問安。

武當道聖在他坐下後,脫去青布寬袍,露出一身象征其身份的華貴門尊服飾,似乎所以如此打扮,只為讓魏王記得前事。“一別幾年,太子終於成長為王,此乃中魏之福,人族之福啊!”

魏王連忙謙虛推承,面對他,陽天實在不敢驕狂。

“當年魏宮內變,讓人措手不及。”陽天聞言吃驚道:“道聖竟然早已知道,為何當初不主持公道?”“他既然罌粟王家血脈,本道做為臣子便絕不能對他動手。況當年太子年幼,中魏王室無人能夠托付重任,也是因此太後才會隱忍不說?”

魏王這才釋然,口中感慨道:“父王自幼便教導本王,說道尊不僅建國大功,更難得是超脫世俗,絕不將名利看在眼中,一心只為輔助罌粟王室,直到今日本王才知道尊用心之良苦。”

不待道聖開口,又請罪道:“本王行事魯莽,那日聽聞稟報,怒急攻心之下大開殺戒,因此被牽連的道門子弟竟有百數之眾,事後思來追悔不已,如今當道尊面前更感愧疚難當,實不知如何補救,還請道尊教誨。”

“大王何需介懷。當年本道所以退隱山林,皆因眼觀那逆王實非良君,且道門子弟許多腐朽變質,既不能有違先王托付,又不能置中魏黎民於不顧,這才退隱山林,只等到太子如今登基,才欣然歸來,所求也不過希望大王秉承先王意志,整頓朝政,造福中魏黎民而已。大王拿他們問罪,本道心中只有歡喜。道門子弟如今不必往昔,多有腐化,倘若誰敢仗黨羽之勢為難大王,大王決計不可手軟留情。”

陽天料不到他會這麽說,觀其神情,聽其言語,字句發自肺腑,且提到那些道門子弟時,眼裏流露著氣恨失望之色,心下禁不住為其所動。

“這些政務本當全憑大王處決。本道聽說,大王有意為北撒說辭?”

魏王忙抖擻精神,將西妃離開前囑咐的話一字不漏的轉述。道聖面無表情的聽完,淡淡道:“大王既知北撒身世,以及於本道幹系,難道還以為此子真心麽?”

魏王故作沉吟,半響。“本王也不敢對道聖隱瞞。以本王之見,席撒內心對其父席王素來敬重愛戴,對其母反倒疏遠些。況且他性情更似人類,哪裏受的妖族諸多律法束縛?若讓他選,必定寧可當人類而不願為妖。”

武當道聖仍舊只聽,不說。

“但本王內心則以為,席撒是否真心無關緊要。”

武當道聖聞言神色微動,竟開口道:“本道願聞其詳。”

“當今中魏形勢不容樂觀,南下之路遭王妹鳳淚軍團與反叛的晨曦諸國所阻,東面又有國力日益強盛的翼國,此三者如今皆傾向北撒族。東妖族攻勢日益兇猛,眼前雖然勉強抵擋,他日東妖族援軍再增時卻難說。

倘若本王與席撒反目,中魏必危;倘若北撒願相助,東妖族或許能夠退兵也未可。所以本王以為,席撒真心與否無關緊要。道尊實該見他一面,也可觀其用心所以,倘若真如他口中說所一般,道尊開口,他必然全力以赴相助我中魏。”

武當道聖聽他說完,掛上欣慰的笑臉,連聲直贊‘好,好,好……’。魏王做謙虛狀道:“本王年幼無知,這些主意也許有所不周,還望道尊相助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