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章 心境流

神魔煥發催動,席撒整個人體內充盈的力量仿佛能沖破身體,面對綠王的當頭一劍,他揮臂橫封,任由巨劍斬斷左臂,砸爛左肩。而他的血之舞,也在刹那全力以赴的刺上綠王胸口。

下一個刹那,席撒抽劍疾退,治愈術的光亮覆蓋半邊被砸爛的身軀。

他的目光中,寫滿難以置信的驚駭。

他的全力一刺,夾雜神魔煥發催動的強橫力量,竟然仍不足以完全刺破綠王的厚甲!

劍在刺進去後力量殆盡。

綠王毫不停歇的飛身揮劍追來。

席撒再度陷入一味移動閃避的劣境,一時全無辦法。

“正所謂孤陽不生,獨陰不長。撒拉說北撒深知此理,故而自由陰陽兼修,能至陰陽互化之境界,剛才一擊,本可取勝,且所刺並非本王致命要害,何以匆匆撤招?”

他口中說著,劍勢卻豪不衰減,接連三式戰將拼死連環殺,迫得席撒閃避不及,只能運轉神魔煥發橫劍封擋。

不料這一擋,整個人竟險些被當場震暈。

綠王仿佛片刻前未曾全力施為般,力量陡然大增,及時他以神魔煥發也不足以抵抗。

席撒揮披飛起,橫空急速閃移變幻方位,綠王空中畢竟不能如他般會飛似的隨意移動,一時追趕不上,只憑劍氣也難以擊中靈活迅快的席撒。

“神魔煥發?”

席撒吃驚過後,猛然浮起這個念頭。

“不錯。撒拉既也相授本王,今日一戰彼此全力以赴,相信也該使得。”

席撒當然不會因此不憤指責或笑話他使用撒拉武功,丈夫使用自己妻子的本事,誰有資格指責笑話?他只感到絕望,束手無策的絕望,這時才意識到過去多麽不聽撒拉教誨,自以為能憑煞氣會遍天下高手。

以致純陰的煞氣刹那攻擊之力不能破甲,而後繼無力的不能刹那再聲無匹剛勁,一擊成功。

也怪他過去從來想不到世間有副這樣可怕的厚甲,竟能抵擋他全力施為的煞氣刺擊。

綠王如奔雷沖至,席撒看似橫移要閃,卻在他近身刹那猛然前沖,再度運氣神魔煥發,以左邊身軀手臂應受巨劍刺擊。頭腦中一片清明,如多年前激戰時般,意識中僅存一點清明,其中浮現易之的面容,全力反刺。

夾雜他全部煞氣力量的寶劍刺入綠王黑甲,陰煞之氣霎那又轉化為浩然正氣,然而卻轉化續接的太慢,只那麽刹那空襲,人就被綠王運勁震飛。

治愈術光亮綻放,體傷盡愈。

席撒不知問題出在哪裏,明明已將煞氣全化浩然正氣,那中間的變化間隔實屬不可避免。

綠軍喝彩聲陣陣。

綠王抗劍疾撞,席撒橫移退避,巨劍急揮快舞,席撒發狠,不顧劍氣激蕩沖擊,連連反攻,奈何劍刃就是不能穿透黑甲。他的無可奈何讓綠王攻的更放肆,巨劍更顯揮灑自如。

綠王一記沖擊斬,席撒熟悉此式,迅速避過,巨劍從他臉旁身前揮過,不待他再有動作,劍上白亮的氣勁驟然化成陰森的黑色,原本消弱的勢子仿佛憑空注入股力量,就那麽橫斬過來。

席撒吃驚不已,卻也厲害。眼見不可躲避之際,拂動披風迎上巨劍,太極勁化去幾分劍氣,邪惡披風特殊的材質讓巨劍不能斬毀。盡管如此,不能化去的勁力在沉重的巨劍帶動下砸中他時,仍如巨嶽沖擊,甲裂骨碎。

綠軍又一陣喝彩。

觀戰的易之詫異非常,不由輕呼。“陰陽兼修?這不可能!”

緊緊關注戰局的上水也覺詫異,但她從來精修煞氣,並不知兼修的難度以及能量質性轉換的必然間隔問題。“什麽?”

“綠王的浩然正氣竟能全無間隔的刹那轉化,這……這簡直是不可能的事情!”

深悉兼修之難的易之如此錯愕,身在局中的席撒也是如此。他以為不可避免的能量性質轉化,偏偏就在綠王手裏不可思議的變成了現實。

陰陽兼修,素來不為武者所提倡。因為其中許多階段都存在耗時費力又於實戰中作用不明顯,初練時不能與煞氣融匯一體,故而導致修行比別人緩慢近半。即使融匯之後,所體現的似乎也只是能針對對手內功質性產生些微克制而已。

當然,如易之般修至境的地步時於大軍十分有利。

但平素的戰鬥,意義並不明顯。說是兼修,但在戰鬥中並不能真正實現,實力相若的對手比拼,氣勁的任何間隔空隙都會為人所乘。兩股氣勁的轉化又存在不能消除的間隔,也就極大的限制了實戰威力。

這也是過去席撒並不太以為然,直到跨入心境流後才覺得或許能因此實現無間隔轉化,才又重新重視。

但綠王用事實告訴他,陰陽兼修實現戰鬥力增強一倍並不需要心境流作為支撐。

綠王第十二招出手,追擊重傷的席撒,治愈術光亮綻放同時,巨劍揮至。席撒明知施展治愈術必然難以完全回避,也不得不如此,否則以重傷的軀體什麽也做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