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節 女巫海倫

蘭斯看到那個女孩站在那裏，臉上露出了一絲驚訝之色。

“邦妮？”

女孩雖然站在黑暗之中，卻也能明顯地看到她的身體微微一顫。

“蘭斯少爺……”她怯怯地說。她沒想到，兩年過去，蘭斯居然還記得自己這個曾經的貼身侍女。

兩人的交集，其實並沒有太深。作為一個下人，邦妮對蘭斯知之甚少。只不過托了蘭斯少爺的福氣，就算是蘭斯走了之後，她在城堡裏也被安置地很好。就算後來，隆巴頓親王來到了城堡裏，子爵搬到了蘋果莊園裏，裁了一大批仆人，邦妮也沒有在其中。

子爵依然將最輕松的工作分配給她，同時不允許任何人欺負她。

而邦妮也明白萊恩子爵的意思。既然她曾經是蘭斯少爺的貼身侍女，那麽以後就絕對不會是其他人的女人。

“蘭斯，你回來了？”

書房裏傳來子爵溫和的聲音。他主動打開門，一眼便看到了蘭斯道：“快進來吧。”

蘭斯點點頭。不再看一旁的女孩，而是跨步走入了書房之中。

“今天你去了你老師的法師塔？”子爵親自給蘭斯泡了一杯茶，這才隨意地問道。

蘭斯回答說：“的確如此，老師在故去之前，給我留下了一些很珍貴的財富。”

“那就好。”子爵似是自言自語道：“安曼是個好人，我和他認識的時候，他還是個孩子，但已經展現出許多過人之處了。我知道他有一些特別的遭遇，如果你……”

蘭斯斷然說：“老師的那些遭遇，我會去解決的。”

萊恩子爵無奈地說：“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希望你能量力而行。”

“這個我明白的。”蘭斯點點頭。他明白萊恩子爵的顧慮。

父子倆頓時陷入了沉默之中。

過了一會兒，子爵才緩緩說：

“運載物資的馬匹已經準備好了，第一批人選也定好了，多數是士兵和士兵們的家屬，還有一些膽大的商人，以及一直對我們家族很忠心的平民。路線也已經完成了歸化，這次遷徙，因為是在王國內部，所以會比較安全。我們沿途會穿越三個領地，隆巴頓已經親自和那三個領主打過招呼了，他們不僅不會為難我們，而且會給予最大的支援。”

“這就好。”蘭斯知道，在這方面，自己其實幫不了太多。

一個領地的遷徙，涉及到的面太廣了，在這方面，還是格裏芬更能幫助到子爵一些。

蘭斯唯一能做的，就是為他們保駕護航。

雖然巫師們的時間都是很緊張的，但是蘭斯也知道，自己進入巫師世界之後，一直沒有停留前進的腳步，幾乎都是分秒必爭的生活節奏。長期下來，他的神經也有些疲勞了。不如趁著這次護送，好好放松放松，為日後的征途做好準備。

至於艾琳的事情，蘭斯也想透了，既然夜魔將她收為弟子，而且還說她是夜之女巫的繼承人，那麽在塔卡倫，她應該不會受到太多的刁難。自己看到的那一幕，可能是女巫們的修煉方式，也可能是其他的特殊情況。更何況，塔卡倫遠在天邊，自己就算著急，也急不來。

唯有一步步穩妥地走下去，才是正道。

父子兩人就領地遷移的事情聊了一會兒，萊恩子爵忽然話鋒一轉：

“蘭斯，我知道你護送完我們第一次遷移，就要走了。作為一個凡人，我不能給你提供什麽幫助了；我知道你走的路會非常辛苦，所以我希望你這次離開的時候，能帶上當初你的那位貼身侍女。”

“您是說邦妮？”蘭斯有些詫異。

子爵點點頭：“你剛開始出門的時候，只是一個巫師學徒，沒什麽法力，也不知道會遇到什麽情況，而且我也希望你能得到鍛煉，所以讓你孤身上路；但是這一次，你已經是成熟的巫師了。而且你也長大了，你身邊不能沒有人照顧，邦妮是個很勤快的女孩，而且她曾經照顧過你。”

“在你離開的這兩年裏，我一直安排給她幹最輕的活，她依舊很年輕，也很有活力。她懂得如何照顧男人。而你也的確需要一名貼身侍女。”

蘭斯有些哭笑不得：“可是我已經習慣一個人了。”

“習慣是可以慢慢改變的。”子爵意味深長地說：“就算你是巫師了，但也是一個男人，在生活起居方面，男人是不如女人的。除非你有了其他合適的女仆，否則我還是強烈推薦你這次離開的時候帶上她。”

蘭斯沉默不語，腦海裏忽然浮現過嵐絕美的臉龐。那個小妖精，不知道在黑澤地發展的怎麽樣了。

子爵看蘭斯沉默了，又補充說：“其實，對她來說，有你這樣的主人，是一種幸運，也是一種不幸。”

“他是你的貼身侍女，這意味著在往後的余生裏，她都將貼上蘭斯少爺的標簽。她不可能嫁給別的男人，注定了要孤老終生。我可以讓她幹輕松點的活，但她這一輩子，也會淒涼無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