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四節 發作

夜幕降臨，一個黑影正在月光之下，在森林中快速地躍動著。

天空之中，傳來一個巨獸憤怒的嘶吼聲。

在這王者的嘶吼聲中，森林裏所有的動物都噤若寒蟬，整個森林都一片寂靜，反常到了極點。

蘭斯緊緊抱著薇薇——此時此刻，他也知道了少女的名字和身世。雖然是高地人的女祭司，但薇薇畢竟還是一個少女，對於德魯人之外的人類的認知還是一片空白。

如此單純的少女在老練的蘭斯面前，自然很快就被套出了所有的秘密。

“原來德魯人對付你們高地部落，就是為了引動自然之井中的力量？”

蘭斯能感受到自己懷裏的那具軀體變得越來越冰冷，似乎在黑血流動速度變緩之後，她整個人便緩緩地喪失著生命力。

這種不同尋常的感覺讓他有些不安，所以試著說一些話意圖讓少女保持清醒。

薇薇虛弱地說：“是的，可是他們不知道，自然之井本身是沒有什麽力量的。”

“哦？”蘭斯有些訝異。

薇薇沒有太多的戒備之心，只是說到：“你們異世界的人自然不會知道這一切。自然之井本身其實只是一個轉換儀式——是我們高地部落第一代的守護神制作的一個封印。”

“第一代的守護神？你是說羽蛇？”蘭斯回頭看了一眼天空上那個龐大的身影，心中也是一陣害怕。

幸虧此地是禁魔場，羽蛇不能使用三階巫術，否則想要將他們揪出來，實在太簡單不過了。

“是的，我們高地部落的守護神就是偉大的羽蛇。是它教會了我們關於神術的使用方式——盡管這種方式的最初形態看起來有點殘忍，但是像我們那麽弱小的部落想要在這個殘酷的世界中生存下去，不付出一些代價是不可能的。”薇薇回答說。

蘭斯微微頷首，他自然知道，薇薇指的應該就是那個殘酷的儀式了。

搞不好，高地部落的女祭司的力量，都是源於這個神秘的儀式的。一想到這裏，蘭斯就覺得有些不自在起來。

誰知道薇薇的敏感遠超出蘭斯的想象，她突然出聲道：“你在想什麽？”

蘭斯有些尷尬地說：“沒有，我只是在想前面的路。”

“哼！”薇薇有些氣憤地說：“剛剛你們在看石柱子，之前是不是看過那些石板了，所以你是不是覺得我們高地部落的女人——特別是女祭司，都是特別淫亂而且殘忍的？”

蘭斯默不作聲。

薇薇努力地掙紮了一下，可是一想起黑血發作的後果，便強忍了下來。

當下她只是冷冷地說：“這個祭壇雖然是最近一百多年才被廢棄的，但是使用的年限已經超過了五百年了。你們在石板上看到的內容，都是五六百年前的儀式了。那時候的儀式，難免會有一些落後的！現在的高地部落，可不是你想象中的那個樣子。我雖然繼承了女祭司的部分力量，但也絕不是通過……通過那種方式的！”

蘭斯微微一笑：“我明白了，不過我很好奇，你對一個陌生人解釋這些東西幹什麽？”

薇薇頓時一滯，旋即揮了揮小拳頭：“我只是不願意我們高地部落的人被人看成是原始落後的一群人。”

說到這裏，她的情緒突然低落起來：“其實你說得對，我的確沒有必要解釋的。畢竟高地部落已經消失了。”

“別那麽沮喪。”蘭斯寬慰說：“不是還有你嗎？”

“為了對付德魯人的狩獵者，我服用了黑血。正如之前和你說的那樣，自然之井是第一代的羽蛇制作的一個封印。其中封印的，就算一個非常恐怖的魔物。這個魔物的體內充滿了無窮無盡的力量。以至於這麽多年過去，他的力量並沒有衰竭，反而變得越來越強大起來。德魯人想要利用自然之井的力量，簡直是癡人說夢，那個魔物不是那麽容易駕馭的，一旦出了問題，別說魔物會逃脫出來，到時候天界之門勢必要崩潰，整個翠綠仙境都會被毀滅！”薇薇咬牙切齒地說：

“那瓶黑血，就是從那個魔物身體內部提取出來的，擁有無窮的力量，但也能逐漸腐蝕我的身體，讓我變成一個……變成一個只知道殺戮和執行其他本能欲望的人。每當黑血發作的時候，我將失去理智，這種生活我是沒辦法忍受的，所以我在完成這件事情之後，就會立刻自殺。”

“原來如此。”

蘭斯點了點頭。他也沒想到，自己和老米勒一行人來的如此湊巧，正好遇到了德魯人準備打開天界之門返回大綠地這樣的大事件。

在這次的大事件中，蘭斯已經知道了除了德魯人之外，還有綠龍海瑟薇參與，甚至根據薇薇的情報，德魯人的東邊好像還有一支軍隊虎視眈眈，這支軍隊也不簡單，其中居然也有三階的龍族坐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