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節 占蔔大師

貝潔卡給出的信息很龐大，蘭斯回房之後，重新花費了一點時間，才將之整理成完整的事件始末。

“原來倫納德同盟會並不是像他們宣稱的那樣，連續三次遠洋捕捉鯨魚都成功了。他們前面兩次獲得的艾肯雙頭鯨，並非是親自捕捉的，而是從一個海族組織裏搶劫到的。這種行為倒是來錢快，但是勢必不可能長久，海族都是瑕疵必報的種族，一旦被他們反應過來，事情就麻煩了。”

而事情的發展，也正如蘭斯所料。

倫納德同盟會在前面兩次行動中嘗到了足夠的甜頭，於是便有了第三次行動。

然而不是每一次行動都會盡如人意的，這一次，他們就出了問題。

具體出了什麽問題，貝潔卡並沒有詳細說，只是提到這些問題和海族有著千絲萬縷的關系。

這支船隊被困在了某個地方，急需救援。然而令倫納德同盟會感到尷尬的是，他們的情報系統出了問題，可能是被海族的人封鎖了。總之他們長期以來，第一次得到關於第三支船隊的消息，居然源自於太陽島這個海族背叛者建立的基地！

這樣的結果就令人玩味了。

倫納德同盟會的高層肯定展開了一番搜尋和熱烈的討論，最終做出了必須支援這支船隊的決定。

他們得到的情報並不夠完善，所以只能親自來太陽島一趟，尋找那名傳遞消息的人。

根據貝潔卡的猜測，事情的真相極有可能是這樣的：第三支船隊被困在了一個地方，他們被一股勢力切斷了和外界的聯系，又無法闖出去，只能用盡各種辦法，尋求援救。恰好海族之中也並非鐵板一塊，他們之中也有不少腐敗分子、背叛者以及流放者。

那支船隊將信息委托給一個海族的背叛者，委托他從太陽島上給星城發送信息。

最終這份簡訊才傳到星城。

這才有了倫納德同盟會風風火火的、名義上的第四次遠洋捕鯨行動。

“整個行動本質上就是一個謊言。”這是貝潔卡自己的話：“只不過這個謊言還是有一些帶真的，那就是倫納德同盟會第三支捕鯨隊的確收獲頗豐，他們應該搞到艾肯雙頭鯨，這也是我明智這些消息，也最終決定上船的原因。”

以上差不多就是蘭斯得到的主要信息。

毫無疑問，這一次行動本質上是打著捕鯨幌子的救援行動——他們不太可能真正地深入遠洋，像個冒失的小偷一樣闖入海族的後花園，獵殺艾肯雙頭鯨；但是在這次行動中，他們也的確有可能得到艾肯雙頭鯨身上的一部分利益。

至於為什麽要打這個幌子，蘭斯心中也很明白：想倫納德同盟會這樣的大組織，想必在星城中也有不少能量相當或者僅此之的巫師組織。如果讓他們知道了此行的目的，恐怕樂意落井下石的人會不少。

也正是因為這次行動本質上是救援行動，而倫納德同盟會必須湊出一批實力超群的巫師陣容，這才導致了他們的高層做出妥協，采用了外聘的巫師的辦法。

……

“這裏面的水夠深啊。”

蘭斯躺在沙發上，微微眯著雙眼。

事實上，他可不認為貝潔卡會好心到將自己辛辛苦苦打聽到的情報完全告訴別人——哪怕那個人是自己的同伴。

三人之間的協議僅僅停留在口頭上，至於關系，也遠遠沒有好到那種程度。

“她一定有所保留了。不過她給我的這些情報，結合倫納德同盟會兩大高層的行為，倒是沒有什麽破綻。”

蘭斯明白，這一趟捕鯨之旅恐怕會變得很復雜起來。

只不過他既然上了船，就沒有下船的道理。

按照比列格的精煉辦法，他必須找到艾肯鯨油，否則就無法晉升二級高段。這對於他來說，是一個致命的打擊。如果尋找其他的替代辦法，很可能會讓之前的魔力壓縮變得很雞肋，而且預計晉升後的力量也會大大削弱。

這些都是蘭斯不願意看到的。

“一切都等到了太陽島再說吧。”

他靜靜地起身，給自己到了一杯水，隨手取出一本書籍，開始閱讀。

……

船上的日子枯燥無聊，好在作為一名巫師，大概最擅長的就是應付寂寞無聊了。

蘭斯每天看看書，練習一下掌握的法術，偶爾活動活動筋骨，在甲板上散個步或者在房間內練練劍術什麽的。當然，自然也少不了貝潔卡隨時隨刻都有可能出現的騷擾——這幾乎已經成為前者在娛樂方面的保留節目了。

三艘巫術船只用了兩天時間順利通過了暴風峽谷，來到了外海。

外海是弦月之海居民對除了弦月之海以及咆哮洋兩塊區域以外的海洋的總稱。

蘭斯看過星城的巫師掌握的航海圖，他們並沒有探索到外海以外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