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部曲 第一集 石破天驚 第十章 天驚(第2/4頁)

“喀喇喇”脆響,三人的椅子齊齊斷裂傾倒,石道隼幾人身軀一彈而起穩穩站住。

石道銘滿臉漲紅,怒聲道:“宮主,這也太過分了罷?”

“過分個你姥姥!”

石品天宏亮的喝罵聲立刻將他的聲音蓋了下去,怒斥道:“你們養尊處優、錦衣玉食,是誰給的?你們無法無天闖禍惹事,是誰擺平的?老子把你們供奉得舒舒服服,你們卻跟老子玩陰的,還說我過分?”

他氣不打一處來,“啪嚓”拍碎茶幾,破碎的杯盞與茶水濺得滿地,整棟小樓都是他的粗嗓門在轟鳴:“這些老子都認了,誰讓咱們一筆寫不出個‘石’字呢?

“但你們居然秘謀造反,不單要害老子的兩個兒子,最後連帶著老子也要一鍋端,好啊,老子今天就坐在這兒了,你們誰有種,來摘我的腦袋啊!”

事態急轉直下,眼看不能善了,石魁、石彪站得距離石品天最近,兩人交換一個眼神,突然縱身抽刀飛襲而上,大聲叫道:“諸位,魚死網破,還猶豫什麽?”

石品天難得言出如山,當真坐著不動,斜眼盯著電閃而至的雙刀,連眉頭都沒皺一下。

身側垂手侍立的石頭驀地向前跨出半步,手裏的黃油布傘“砰”地張開。

“噗噗!”

刀鋒劈落在傘面上全不著力,偌大的刀勁竟被石頭輕描淡寫地卸去,雙刀禁不住分朝左右一滑,石魁、石彪的身形收勢不住,險些撞在黃油布傘上。

此時在場的都是行家,見狀無不驚異出聲。

石魁、石彪在天石宮雖僅只是普通的護衛頭領,可卻是石中寒生父石補天生前伴讀的書僮,一身修為不可小覷,更何況此次兩人乃聯手奔襲?

可惜石彪、石魁沒有工夫再去琢磨這些,兩人心頭警兆叠生,眼角余光打量到淩幽如似在不經意地擡手,袖口掠出兩束幾乎難以用肉眼看見的透明碧絲,悄然無息地射向他們的咽喉。

石魁無暇細想,徑自轉換刀勢劈向光絲,孰料刀鋒劈中那光絲後,響起輕輕“叮”的一聲,頃刻纏繞住刀刃。

他正要運勁回奪掙斷光絲,猛然感到一股森寒氣息,順著回流的真氣湧入自己的經脈,所過之處盡皆麻痹,失去知覺。

石魁手上一松,刀“當”地墜地,掌心已是一團恐怖的墨綠。

再看石彪,兀自苦苦握住刀柄不願放手,毒氣沿胳臂更加快速地竄升。

石頭一收傘,笑嘻嘻道:“還硬撐什麽,兩位躺下睡一會兒罷。”

圓滑光亮的傘尖左右開弓,點中兩人胸口。

石彪、石魁的身軀一晃,軟軟倒地昏厥過去。

淩幽如一收碧絲,瞥了石頭一眼,贊道:“小子本事不錯!”

石頭垂著傘退回石品天身後,笑呵呵回應道:“不敢,小人只是撿了個現成,功勞還是淩長老的。”

石道銘、石道愚雖也算在天石宮中地位尊崇,但房主之職多屬於虛銜,兩人平日身居高位,頤指氣使慣了,卻極少面對生死搏殺的場面。

石彪、石魁彈指之間就被石頭和淩幽如不費吹灰之力地擺平,躺在地上任人宰割,親眼目睹此景的兩位房主,不由得膽戰心寒,失去了出手的勇氣。

但身為豹卷旗旗主的石道隼不同,他臨危不亂,冷笑一聲道:“宮主,恕不奉陪了!”

說著他縱身擎斧護持周身,朝著屋頂射去,可石道隼雖快,還有比他更快的,石道廷一拍椅把,沉聲喝道:“五弟留步!”

“嗤”地赤芒射出,卻並非打向石道隼的身軀,而是先一步激射向他的上方。

石道隼身形一頓,縱斧劈裂赤芒,可腳下六縷碧光又到,迫得他不得不閃轉招架,再難向屋頂突圍。

石道廷的輪椅裏不曉得藏了多少稀奇古怪的玩意兒,宛如耍寶似的一一打出,一時漫天光影罡風呼嘯,硬是將石道隼一點一點逼回地上。

石道隼面如死灰,環顧四周,只覺銅墻鐵壁、再無生路,不禁頹然長嘆,垂下盤雲斧。

石品天見大局可定,縱聲大笑道:“跟我玩?老子玩死你!”

笑聲很快戛然中止,他的雙目瞪圓,臉色有些古怪地盯著廳門。

廳門外什麽也沒有,除了一個倚靠門框,正在垂頭專心繡著花衣的婦人。

石品天當然認得白嬤嬤,問題是,廳外乃至整座匯桐園,都已在石道廷的鷹踞旗掌握之下,她又怎麽會出現在廳門?

白嬤嬤擡起頭,將針斜插進她的秀發,看到這枚針,葉幽雨不禁向前一步,身軀微動,眼裏猛然燃起懾人的火焰。

這枚針,針形細長,恰如五棱錐,與刺入唐夫人心口的那枚一模一樣,僅僅是微小了許多。

他握緊拳頭,卻聽淩幽如傳音道:“忍耐,她逃不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