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本心

楊辰捂著耳朵，幾乎快被這群奇葩逼瘋了。

他想起今天白天醫生對自己的診斷：“楊辰的這種症狀算得上是精神分裂，他由於現實中的壓力過大，在看到一些網絡小說的時候，就會將自己帶入進去。一般來說這是人之常情，但是楊辰的症狀就比較嚴重了，因為他已經分不清什麽是現實，什麽是虛幻了！”

“那怎麽治療？”楊辰的“妻子”著急地問道。

“沒有別的辦法，現在的情況發現的比較及時，經過一個階段的心裏治療，加上舒緩壓力，就可以痊愈了！”

……

“壓力過大？精神分裂？”楊辰搖頭苦笑，自己什麽時候也跟這個沾上邊了？當初自己在大學的時候，一天打十份工的時候，也沒有覺得壓力過大啊！

“小夥子，你是怎麽進來的？”一個蒼老的聲音傳過來，楊辰轉身一看，一個身穿中山裝的老者靜靜地坐在一旁。

“老人家，您是……”楊辰有點兒疑惑，看這個老者的氣度，怎麽看都不是一個精神病患者。

“我被抓進來有二十年了！”老者淡淡一笑，“我說自己沒病，他們都不信。我說自己有病，他們立即信了，你說他們是不是有病？”

楊辰聽了感覺很好笑，“的確，我也覺得他們病得不輕！”

“小夥子，你是怎麽進來的？”老者繼續問。

“我？”楊辰沉吟一下，然後將事情和盤托出。

“原來是這樣啊！”老者微微搖了搖頭，“你說什麽是現實，什麽又是虛幻？”

“現實不就是我們現在所經歷的麽？虛幻自然是不存在的，是人臆想出來的！”楊辰說道。

老人哈哈大笑：“不存在的就是虛幻，那麽你為什麽還記得那麽清楚？”

“我……”

“你既然記得很清楚，那麽就證明它不是虛幻的！你說現在是現實，那麽你百年以後呢？等到你死的那一天，這個世界不同樣也變成了虛幻的麽？”

“老人家，你這是唯心論吧？”楊辰有點兒疑惑。

“沒錯，我就是唯心論的！如果你沒有見證過的存在，與你何幹？只有你見證過的存在，才是你所追求的現實！天地玄黃，宇宙洪荒。日月盈昃，辰宿列張。《易經》上說：‘形而上者謂之道，形而下者謂之器’。你所經歷的世界，便是現實！”

“我所經歷的世界，便是現實！”楊辰喃喃自語，若有所思。

“那老人家你是怎麽進來的呢？居然被關了二十年？”這個老人說的話很有些哲理，不應該被關進精神病院才是啊。

“我？”老人淡淡一笑：“我說我經歷過異世文明，所以被關起來了！”

楊辰噎了一下，“異世文明？”

“是啊，黃粱一夢，醒來如同百世輪回！”老人說道，“他們認為我所經歷的那些都是虛幻的存在，但是我一直堅持，理念不同而已！”

“老人家，你既然知道那都是夢，為什麽還要堅持？”楊辰不解了。

老人哈哈大笑：“小夥子，我說過，我所經歷的世界，就是現實。他們認為虛幻的，是因為他們沒有經歷過！一沙一世界，一花一天堂！渺小的我們，真的有能力分辨出這個世界，真的能夠分得清什麽是現實，什麽是虛幻？”

楊辰沉默了，老人精神不濟，很快就睡下了。折騰一晚上的病人們也躺下了，只有楊辰仍然睜著眼睛，靜靜的思考老人的話。

“我所經歷的世界，就是現實！”

“他們認為的虛幻，只是因為他們不曾經歷過！”

“曾經人類認為飛上天空是虛幻的，曾經人類認為潛入大海是虛幻的，是因為他們的認識不夠，而我所經歷的，到底算什麽？”

“我無法接受我的那些快樂、悲傷、痛苦和堅韌都被一致否決！我仍然記得很清楚，把我當做珍寶一般的娘親，默默守護我們的雲舒，為了保護村子而不斷戰鬥的青雲鎮狩獵團，給我安慰、給我溫暖的小紫！這一切難道都不是真的麽？”

“我所需要選擇的，並不是真的分辨出什麽是現實，什麽是虛幻。我只知道，我要堅持自己的本心，任何的幹擾都是阻礙我的心魔！這個世界，讓我感到陌生，而修羅界的一幕幕，讓我從心底感到真實！所以，我會遵循我的本心，這個真的沒有一絲瑕疵的世界，破碎吧！”

轟！隨著楊辰的低語，天空中響起了陣陣的轟鳴，楊辰堅定地站了起來：“奶奶，等我擁有橫跨六道的實力，我會去尋找你們的！等著我！”

萬寶閣中，藥癡看著失去意識的楊辰，“看樣子，這個小子只要也要等明天才能醒過來吧？咬了這麽一大口的輪回莖，也不知道他的心裏究竟會遇到什麽！”

就在藥癡準備離開的時候，一聲低吟卻讓他直接木在了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