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五十五章

海盜船長叫啥名字——這已經一點也不重要了在呼喊聲跟暴烈的拳打腳踢之中被弄得稍微清醒了一點的海盜們努力但是可笑地挪動著甲板上的火炮，用看出去成三個影像的浸泡了酒精的眼睛瞄準著飛快地逼近的黑天鵝號，結果自然也非常正常的完全打不中。

瞭望台上的瞭望手的喉嚨早已經嘶啞，他剛剛喝下的朗姆酒已經變成了冷汗從渾身上下流了出來——甚至包括褲襠當然他也不敢肯定那是不是自己嚇到失禁之後的尿，現在他根本沒有空去了解這些——黑天鵝號的出現實在是太恐怖也太詭異了。

他很清楚自己沒有喝到下面甲板上那幫人渣的程度，他可以保證自己的雙眼沒有看錯——在上一刻那個方位除了海浪之外什麽也沒有，但是當他眨了一下眼睛之後就憑空出現了這條黑色船殼、灰色船帆的狹長戰艦。黑天鵝號的外形與特征早已經在水手跟海盜之間傳得十分詳細，那龍形的船首像；仿佛活的生物一樣的骷髏海盜旗；至於黑色的船殼跟灰色的船帆這個倒是很多海盜船都是這個樣子；不過狹長的船身倒是很明顯——四十米不到的船身長度，寬度只有六米不到。看見了黑天鵝號出現的位置讓瞭望手根本不敢相信，他狠狠地再度灌下了一大口朗姆酒然後用自己獨有的提神方法——含著酒咬了一口腰間掛著的墨西哥幹辣椒，頓時他就覺得頭腦前所未有的清醒，而同時也恐懼地發現確實沒有看錯，是黑天鵝號沒有經歷當中的過程，直接就出現在了距離他們不到兩海裏的右舷，而且正在向著他們沖過來。

黑天鵝號的恐怖傳說早已經人盡皆知，他們是世界上罕見的完全不把海盜法律看在眼裏的兇狠之徒——要知道就算是九大海盜王在明面上也不敢無視海盜們制定的法典，不會明目張膽地直接去搶自己的同行，而且居然還不滅口這種囂張的傻瓜海盜居然能活得不錯，也是一個奇跡來著。

炮擊不起作用，已經喝飽了朗姆酒的海盜們連最近的炮彈打到的地方距離黑天鵝號也還有起碼一百米，而黑天鵝號的速度非常誇張——明明海上只不過是微風來著，但是這條船的風帆硬是鼓得滿滿的。幾乎剛剛發射完畢了右舷的幾門火炮，黑天鵝號就已經近在矩尺，那銳利的船首已經撞上了海盜船——好在飛剪式的船首延伸得相當長，所以其實黑天鵝號的船首只不過是卡在了海盜船的右舷，並沒有對吃水線乃至水線以下的海盜船船體造成損害。但是強大的沖擊依舊使得海盜船橫移了好幾米——換成一般的商船，估計已經甲板斷裂，從而使得黑天鵝號進一步楔入最後造成龍骨斷裂成兩段了。這條海盜船上有著黑巫術的保護這也是加勒比海盜之間頗為常見的景象，海盜們錢財來得容易，自然有法子請來黑巫師對自己的船進行施法，甚至有些海盜船長本身就是黑巫師，後果就是海盜船遠比看上去來得堅固，而且也多半有著各自獨特的能力——作為他們的對手，無論是英國還是西班牙皇家海軍同樣有著法術的加持而可憐的一般商船就沒那麽好運氣了，除非是大海商的主力運貨船，否則頂天了能有個最低級的堅固法術之類的。

接舷戰即將開始，海盜船長也不想多說什麽，所謂的指責對方違反了海盜法典這種笑話還是趁早不要提，將精力放在戰鬥上還比較靠譜一點，最後就祈禱今天對方的心情足夠好或者足夠普通免得對方會用殺光所有人來自己的開心或者不爽。

伯符這一次親自掌舵，他一邊吹著朗姆酒瓶子一邊單手扭動舵輪，然後就“碰”地一聲撞上去了。從黑天鵝號的船首上第一個跳下去的就是虎鯨妖怪龍春，這貨手裏提著一個比人頭還大的流星錘，錘頭上有著粗大的釘子，後面的鐵鏈起碼有十多米長。一跳下去之後龍春就開始掄起流星錘，然後呼地一下丟出去——甲板上的海盜們呆呆地看著一個黑色的圓錘子一下子撞上了三四個倒黴蛋，然後帶著他們飛向後面的桅杆，然後就是“咚”地一聲血漿肉醬四下飛濺，而桅杆也發出讓人牙酸的斷裂聲倒了下來。

所有海盜的士氣——如果他們喝醉的腦袋還能理解何謂士氣的話，一下子就到了底曾經在洗劫商船的時候那麽勇猛而兇殘的海盜就好像驚慌的兔子一樣在甲板上亂跑，海盜船長雖然企圖整頓下面的家夥，但是一把長刀結束了他的努力——“阿彌陀佛！善哉善哉！”長刀的主人放下了刀，雙掌合十念了一句。

這天黑天鵝號上的海盜妖怪們心情很好，所以他們用盡情地殺戮來慶祝。船上被當成大廚的烏賊妖怪老十同樣揮舞著大片刀跳了上去，他比鯊僧這個家夥還要瘋狂，嘴裏喊著：“肉！肉！”地就砍倒一個個海盜。“這家夥我記得很喜歡吃人肉！他多久沒吃了！”伯符沒有上去，站在甲板上問被留在黑天鵝號上的烏賊的親戚章魚新八。“好像自從來到了加勒比他就沒有吃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