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一十六章

伯符隨便扯了個謊言,聲稱自己就是叫做用西班牙語來說非常古怪的“伯符”的名字,然後胡編了一串服役記錄,那老查理也不去計較——反正幹這一行的基本上就沒有一個人會說實話,至少是在這種低等級的賣命漢子這裏是如此……至於那些高大上,有著國家背景的所謂安全公司之類的對於從業人員的背景核查那就是另外一件事情了。

作為一個小小的傭兵組織,老查理稍微地介紹了下團夥的組成:“本團夥……哼哼……本公司有員工……”老頭抽出了本本子看了看,然後在一邊的紙上面用鉛筆做了下加減法,“本公司有員工十六名,待遇優厚,每日一結工資……”在看見伯符拿出了自備的武器——也就是他繳獲的手槍跟突擊步槍之後,老頭已經錄用了伯符。

老頭老查理說的話一點誘惑力也沒有,但是錢倒是實打實的,不過今天伯符一毛錢也拿不到——事實上如果沒有任務的話,平時是沒有錢拿的,這也是一般的小型業余傭兵團跟底層傭兵的正常生活。伯符順口問了一句:“公司裏其他人呢!不會只有老板你一個人在這裏吧!起碼有個前台!”

老查理眼皮都不擡一下,直接回答了伯符一句:“哦……他們都打工去了,留下你的電話跟臨時住址,有了任務我會通知你的。”伯符嘿嘿笑了一下,隨手寫下了地址跟旅館電話,然後拿著武器往包裏一塞,貼上了傭兵團的證明貼紙之後提著出門了——如果不貼傭兵團的證明,那麽隨便拿著武器在路上晃蕩是很有可能被鎮子裏管理秩序的反政府軍士兵突突了的。

伯符閑得無聊,他去了酒吧準備喝一杯順便找點樂子——至少酒吧裏的桌球賭博伯符還是對自己的球技有點信心的。這地方的酒吧自然有脫衣舞娘在台子上跳舞,喝著肯定摻水的龍舌蘭,瞄著舞台上在一根鋼管上纏繞的半裸女人,這女人是典型的混血兒美人,身材相當有料。她用誘惑的半遮半掩的動作跳著舞,但是伯符瞄了幾眼之後就還是專注於酒精跟另外一邊的桌球上了——他可沒啥閑錢去一親芳澤,有限的資金首先要用在賭博掙錢上。

要說這酒吧裏膀大腰圓一看就不是好人之輩相當之多,但是基本的秩序倒是可以維持——否則誰還會來消費,更何況這個地方犯了法基本上就是被拖到外面吃一發子彈,也就沒什麽人會去找死。也是因為如此,伯符的賭博掙錢事業進行得相當順利,沒多久就在兜裏塞了一把把的票子——沒人找他麻煩,實在是因為伯符這個家夥接受本地鈔票的賭注,所以他獲得的不是硬通貨。惹不起別人太大的貪婪跟怒火罷了。

這樣的日子過了幾天。伯符每一天都將晚上贏來的鈔票給鬼混得徹底精光——到了後面幾天已經沒人願意跟他賭了。大家一致公認這家夥是職業桌球手……這時候旅館老板給伯符送了一張紙上來,上面敲了個天堂之門的圖章,然後只寫了一行字,“明天上午九點。本部見。有任務。”

第二天早上九點,伯符推開了那破爛鐵皮房子的門,踏入了只有老查理的房間……房間裏放了幾張椅子跟沙發,除了老查理跟伯符之外空無一人。“怎麽!還沒其他人!”伯符問了一句。

“小子,你不是本地人吧!我猜猜!你一定來自於遙遠的遠東!這裏沒人遵守時間的……”老查理還是一副睡不醒的樣子,手裏把玩著一把手槍如此回答伯符。“我倒是忘了……熱情奔放的人民麽。”伯符笑了一聲,低聲地嘀咕了一句之後找了個沙發坐下,開始維護帶來的AKM跟手槍。

時間過去了半個小時,總算是有一個男子走了進來。然後緊隨著他的腳步,三個壯漢同時進入了房間。這四個人看起來都是認識的,他們一邊跟老查理打了個招呼,一邊點頭對伯符示意了一下,然後就熱烈地談論起昨晚電視裏的足球賽了。伯符打量著這四個人。除了身上挎著武器之外,這幫人更加像是普通的打工仔跟地痞流氓,就是不像是曾經服役的軍人——這裏唯一有著絲絲軍人氣息的除了伯符自己之外只有一個老查理,但是公司的其他人還沒來,也不知道情況會如何。一陣香水的味道傳來,一個穿著背心的女人走了進來。“這不是那位脫衣舞娘麽!沒想到她也是傭兵!只不過到底哪個才是她的正行!傭兵還是舞娘!”伯符有了點小驚喜,不過其他幾個家夥倒是馬上湊了上去開玩笑,同時毛手毛腳地企圖揩油。這女人雖然笑著跟這幫家夥說著下流的話語,但是行動上卻幹凈利落地躲開了那幾只毛手。

掛鐘上的指針已經指到了十點半,又陸陸續續地來了五六個人,其中還有兩個是女性,年紀都不算大,看上去似乎是二十五到三十歲左右。其余的都是一些年紀不等的男人,伯符也沒有多看,而那些人也並不怎麽注意伯符這個新來的——這一行的流動性很大,尤其是這種低等級的賣命團夥之中流動性就更大了,每天都有人不幹了,也每天都有人加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