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豪賭

全場鴉雀無聲,呼吸頓止。

水玉兒看著場中對峙的兩人,卻另有感觸。雖然身不在局中,她卻深刻地感受到他們所帶來的壓力。是精神力上的壓力。

伏騫關切的看著右手扶住額頭的水玉兒,伸手虛扶過去,壓低聲音說道:“公子,怎麽了?”

水玉兒搖搖頭示意他不用擔心,專注的看著下面已經短兵相接的二人。剛才那一陣額頭刺痛是怎麽回事?明明是她修煉魔法到一定階段才會有的征兆,為什麽會在她沒有冥想的時刻出現?

“伏兄,剛剛他們二人站立不動,是什麽原因?”水玉兒問道,“小弟對於武功實在是一竅不通,讓伏兄見笑了。”

伏騫心裏叫道原來如此,口中卻說道:“那是在交手前的刺探。上官龍剛剛以言語相激,而寇仲則不為所動。但是令我在意的是他方才散發的一種氣勢,令人感覺他好像就與當前的整個環境融成一體,渾然天成,反而上官龍像給硬加進園裏,破壞了整個池園的和諧協調。這寇仲所練的《長生決》果然是神奇的武功。”

水玉兒眯起眼睛,看著上官龍右足前移,發出一聲沉重的足音。原來是長生決嗎?記得寇仲的井中月的心法,倒是同魔法的冥想力有異曲同工之處。難道武功也有和她的精神力的相通之處嗎?

突然感到一絲窺探的目光射過來,水玉兒擡頭看去。只見右前方廂房外的憑欄處儼然站著一個人,正目光爍爍的看著她。

伏騫順著她的視線望過去,奇怪的說道:“原來水公子和徐子陵也認識。”

水玉兒一點都不回避的向徐子陵點頭示意,口中卻不依不饒的向伏騫說道:“原來伏兄知道小弟的身份,還害得小弟以為自己有多大魅力,引得人主動攀談呢。”

伏騫啞口無言,發現向來健談的自己反而在這個天然居的老板面前口拙不已。只能搖頭苦笑道:“人都道水公子言辭犀利,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

水玉兒好笑的看著足足高她一個半頭的伏騫,對他絲毫沒有看輕她女子身份的舉動心感欣慰。回過頭見徐子陵已經轉身回到自己的廂房,說道:“看徐子陵已經不關心他自己的兄弟了,看來寇仲這次是勝券在握了?”

伏騫探身觀察下面水池邊上正短兵相接的兩人,說道:“今趟如果是生死相搏,不到一方喪命不罷休的話,寇仲肯定會是最後的勝利者。可惜現在他們約定的是在十招之內分勝負,看來寇仲要斟茶認錯的可能性幾乎是十成十。”

水玉兒啪嗒一聲把折扇合在手中,嘴角勾勒出一個優美的弧線,說道:“伏兄敢不敢和小弟我打個賭呢?我呢,自然是賭寇仲贏。”

伏騫撫掌大笑道:“好!既然水兄如此,伏某自當奉陪。且不知這彩頭是什麽?”

水玉兒歪著頭想了想,對於輕易就得到大名鼎鼎的虬髯客伏騫的一個便宜,還是值得慶幸的,微笑的說道:“小弟我的天然居想在長安開個分店,地點就在躍馬橋附近,如何?當然,如果寇仲輸了的話,洛陽的天然居自當奉送給伏兄。”

伏騫眉頭一動,自是對水玉兒在寇仲身上下重注大惑不解,問道:“就伏某所知,水兄好像和寇仲徐子陵二人未曾見面,何以如此大手筆?”

水玉兒低頭看向樓下已經使出全身解數拼鬥的兩人,輕笑道:“錢財乃身外之物,我與他們一見如故,自是不希望他們輸於其他人之手。何況自從他們出道,次次都是出人意料。水玉兒乃是一介商人,風險伴隨利益,自然是想隨著他們一起坐順風船了。”當下也顧不得看精彩的武打場面,定定的看著伏騫,當仁不讓的說道:“只是不知王子有沒有膽量奉陪。”

伏騫臉上並沒有因水玉兒叫破他的身份而有任何波動,只是微笑的說道:“老實說,伏某對於水兄的天然居實在是垂涎已久。”說罷伸出手來和水玉兒擊掌三次,表示賭成。

二人如此這般行事,自然引不起其它客人的注目,因為他們都被樓下的龍虎鬥分去了心神,當水玉兒和伏騫擊掌過後,周圍忽而嘩然失聲。

水玉兒急忙看過去,正好看見寇仲被上官龍逼到水池上方,忽然淩空彈起,不但避過了上官龍掃來的一杖,還到了上官龍頭頂上,全力下擊。

上面的所有人都看呆了眼,立時采聲雷動,更添寇仲的威勢。

水玉兒張大了嘴,再也沒辦法把眼睛從場中的爭鬥中移開,看得呼吸頓止,一陣眼花繚亂。心內卻擔心寇仲這小子是不是已經超過十招了?因為不懂武功,怎麽才算做一招,水玉兒心中焦急,又不敢問旁邊同樣關注拼鬥的伏騫,只能默默在心內復習著原著中的情節。

“鏘!”

井中月回到鞘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