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血魂之陣

羅之青還未說完,天空中閃過一道藍色電光,一個彪形大漢立於二人中間,此人生得丈二,袒胸露背,胸前一把護心毛郁郁蔥蔥,豹頭環眼,闊口咧腮,生得極為兇悍。大漢看到羅之青病態的面容,臉色大變,說了句,“媽呀!不得了!”轉身拽上陳雲生就走。

陳雲生只覺得周身靈氣被抑制,一點力道也施展不出來,心中駭然。此人修為端的如此之高,一出手就能將他制住。他有心施展幾種神通掙脫,看到大漢臉上的深情凝重,並不像歹人,就沒有實施,任他拽著自己的手駕起藍色電芒消失於天際。

大漢電光極快,轉眼就飛出去十余裏,突然一個巨大的青色虛影從他們原來待著的地方冒了出來。天地間煞氣淩冽,瑟瑟的勁風將合抱的大樹吹的七扭八歪,皎白的月光頓時黯淡了許多。

虛影似乎十分的痛苦,雙手抱頭,面部極為的扭曲,一瞬間,虛影的面目和陳雲生的目光正好交錯,他清楚的認出虛影的面容正是羅之青。此時,天邊出現幾道明亮的紅色遁光,急速向羅之青飛來……

大漢一口氣遁出去五百裏,才停在一個小山巔之上。他輕輕擦去額頭細密的汗珠,大大咧咧地說道:“小兄弟貴姓啊,在下聽風谷的張明遠。”

陳雲生道:“在下陳雲生,不知閣下將我拉到這裏所謂何事?”

大漢哂笑道:“陳道友不知,剛才我著實救了你一命。”

“哦?還望道友言明。”陳雲生問道。

張明遠臉上笑意消退,鄭重說道:“羅之青就是一個殺人不眨眼的魔頭,在我們聽風谷任誰聽到他的名字都敬而遠之。你還敢和他較真,真佩服你了。要不是出門前長老交代,將他看緊,我才懶得管呢。”

陳雲生越聽越糊塗,不解道:“以他築基初期的修為如何能令眾多修為高深的修士膽寒?難道他有意隱藏修為不成?”

張明遠諱莫如深的笑笑,說道:“殺人和修為原本就是兩回事,修為用來洞悉天道,殺人則憑的是殺人的手段,道友可千萬別混淆了。羅之青的事情涉及本派的機密,恕在下不能說的太多。”

“不過既然能遇到道友就是緣分,我這裏有一壇上好的火燒酒,我陪你喝上兩杯,壓壓驚。”

說完也不待陳雲生同意,張明遠就從儲物袋中拿出一個尚未開封的壇子,一把將壇子口的泥封揭掉,直接對著壇口一通狂灌。喝完之後,他將壇子遞給陳雲生,示意他喝。

陳雲生心中苦笑,怎麽今晚遇到的都是怪人,哪有這樣喝酒壓驚的,直接就著壇子喝也太不講究了。

接過壇子,一股濃烈的酒氣傳來,他學著張明遠的樣子喝了一口,只感覺肚腹之中火氣翻滾,同時一股辛辣之氣直上天靈——好烈的酒!

就這樣二人你一口,我一口,半個時辰就將一壇烈酒喝了一個底掉。陳雲生面色微紅,體內火靈氣周轉不息,奇靈引竟然自發的運轉起來,一炷香的功夫就把酒氣消解了多半。

張明遠打著酒嗝,滿面通紅,連連對陳雲生豎起大拇指,結結巴巴地說道:“陳,陳老弟,不是老兄誇你,就,就你這酒量,在天穹山絕對獨一份的。換做普通修士,一口下去就倒了。就此別過,改天再喝。”說完站起身來,藍色電芒閃過,消失在原地。

陳雲生看著天上歪歪扭扭的電光軌跡,不禁莞爾,“聽風谷的張明遠,你倒是何許人也?羅之青身上又有怎樣的秘密?他身上釋放的氣息是一種徹徹底底的殺戮之氣,仿佛他剛斬殺了十萬生靈一般。”

羅之青這個名字也深深的烙在了陳雲生識海中。

“有空要了解一下聽風谷的情況了。”

陳雲生小聲嘟囔著,向內事堂飛去。

……

“什麽,有人夜闖天星閣。此事非同小可,你能確認他們是郭家的人麽?”谷思勤表情異常的嚴肅。一大早,陳雲生就將昨晚之事稟報了古思勤,他沒想到這位平素對萬事波瀾不驚的大師兄會大為的光火。

“有八成把握確定是郭家之人,郭峰的氣息很明顯,我可以斷定潛入天星閣的領頭之人就是他。但不知他們潛入天星閣所謂何事,不像是為了某本典籍而來?”陳雲生淡定地說道。

谷思勤略微猶豫一下,說道:“這件事情還要從五十年前說起,事情的起因也非常簡單。你秦洛水師兄和蕭裂天師兄在一處古怪的山洞中發現了一個鐵箱,箱子表面被重重禁制包裹,二人將鐵箱帶回太白峰,師父他老人見過之後說此物血氣慎重,恐為不詳之物,就將它扔到了天星閣的樓頂,長期封存起來。”

“不想幾月後千峰嶺的郭家找上門來,說此物發現的山洞位於千峰嶺地界內,他們已經覬覦很久了,不料卻被我們一朝拿去,所以前來討要。修仙界中有約定俗成的規矩,對於天才地寶先到先得,即誰先拿到手就是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