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義憤填膺

站在最前面的修士從面相上看也就三十歲上下,細長的臉頰,眉眼清秀,有點男人女態。望著對面片一片亂糟糟的寒谷村民,這位修士咳嗽了一聲,輕飄飄地說道:“你們這幫畜生聽好了,我們五人來自司天閣,奉西涼國國主的旨意,收繳所有靈粟。將你們手中的靈粟全部交上來可免一死,否則殺無赦。”

王山作為村民的頭人自然首先由他說話,剛才他目睹五人從天而降,所以頗為忌憚。他上前一步,謹慎地說道:“幾位上差,我們祖祖輩輩在這裏生活,從來沒聽說過西涼國,更沒聽說過什麽司天閣。現在雖然是夏天,可是山中冬天很長,村中的老小全仗著這些寒谷抵禦嚴冬,都給上差收走了,村民都無法挨過這個冬天。”

長臉修士臉色一寒,冷然道:“讓你交就交,別廢話,爺爺們可沒時間聽你們訴苦。”

村民一陣騷動,有些身體強壯的青年人已經躍躍欲試。一個二十歲的壯碩青年從人群中擠了出來,大聲說道:“西涼國是什麽鳥地方,憑什麽我們的寒谷要交給你,你算什麽東西。”

長臉修士身後一位十五六的少年修士臉色微變,陳雲生突然感到周圍的靈氣有些不安起來,剛想示警,就見白光閃動,青年的半個頭顱被一柄長劍切了下來,鮮血混雜著腦漿從青年剩下的半個腦袋上淌了下來,青年的屍體竟然向前走了兩步,雙手直直地伸向前方,似要反擊一般。那位少年雙手一揮,長劍在空中劃了一道弧線落在他手中,劍身光滑如鏡,竟沒有沾上一絲鮮血。

青年的屍體跌倒在地,從村民之中撲出一個四旬婦人和一位年輕女子,兩個女人在青年屍體上放聲痛哭,村民的憤怒也被引爆了。

十幾個人提著犁地的鐵叉,打獵的長矛向對面的修士撲去。長臉修士有些不高興地看著身後的冷面少年說道:“就知道惹禍,你和這幫愚昧不堪的畜生有什麽好動手的,反倒是臟了我們的劍。”

“不要你動手,放著我來。”冷面少年已經攢身而上,他長劍綰了幾朵劍花,沖入人群中,一時間,殘肢斷臂橫飛,慘烈無雙。

陳雲生早已氣的三屍神暴跳,只因一切發生的太過突然,冷面少年出手又十分的狠辣,他想動手之際已經有七八個村民被腰斬而亡。

冷面少年一時間殺得興起,長劍劍芒吞吐,雙指運轉如飛,正在得意之時,突然一股淩冽的寒氣逼近自己的後脖頸,他急忙催動寶劍向自己的身後撩去。料定後面偷襲之人會首先保全自身,放棄對自己的攻擊,所以他才使用這般玉石俱焚的招數。

可是出乎他意料的是,一股針刺般的疼痛痛徹他的心扉,周身的靈元不由自主的從自己的脖頸劇痛之處湧出。也就兩息的功夫,冷面少年粉白的面頰就形如枯槁,一下子蒼老了幾十歲。

在他身後偷襲之人正是陳雲生,他後悔自己出手晚了,導致七八個人被屠戮,所以一上手就金靈盤絲手和青木盤絲手並用,五根銀絲將那柄飛劍纏繞的結結實實,另外一根青絲刺入冷面少年的脖頸,將他周身的靈元吸得一幹二凈。無主的飛劍被陳雲生放入了儲物指環中,以備不時之需。

在陳雲生眼中,修士的對手自然是修士,恃強淩弱的敗類一個也不能放過!陳雲生轉身對王山囑咐了兩句,讓他帶著人退到一旁,以免自己動起手來傷到他們。王山看到這個年紀輕輕的小哥竟有這麽大的神通,不禁慶幸自己昨日鬼使神差地收留了他。

長臉修士大吃一驚,竟然有修士混在了蠻人之中,將自己一個手下瞬間殺掉。他深知冷面少年雖然修為只不過練氣後期,若論殺人的手段卻十分的老道,絕對不次於自己這個築基修士。鹹州司天閣中行刺之事絕對少不了他的參與,沒想到被對手輕而易舉的解決掉,這個對手也太可怕了吧。

他沒有輕舉妄動,而是放出神識仔細查看陳雲生的修為,發現對方只是一個築基中期的修士,一顆懸著的心漸漸放下。他身後三個修士此時已經蠢蠢欲動了,同是築基修為的一個黑臉老者低聲說道:“許頭,我們一起上,把這小子剁了。”

姓許的修士搖搖頭,輕聲道:“你們此地候著,不許輕舉妄動。”

他邁著四方步來到陳雲生身前,冷冷地說道:“你是哪裏來的修士,莫非吃了熊心豹子膽,敢出手殺司天閣的供奉,快快報上山門。”

陳雲生靜靜地向姓許的修士走去,口中一語皆無,剛開始兩個人相隔有五六丈,慢慢地變成三四丈,後來變為不到兩丈。姓許的修士感覺到陳雲生身上散發出來的一股股淩厲的殺氣,他不由自主的開始向後退,聲音有些微微顫抖:“快給老祖發信,讓他火速馳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