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詭異的木屋

幾人在街口分別,陳雲生借助土遁,化作一團黃光,消失在前方。此時的土遁和當年有很大區別,雖然速度仍然趕不上其他遁法,但是較之以前有了很大的提高。深度也能夠潛到一百五十丈,這個深度可以令很多修士望而卻步。

雖然夜熠城不小,但是遁光一起,眨眼之間便到了王府的地下。陳雲生慢慢向上遁去,一般而言這等重地奠基之時都有一些防護法陣,專門防止修士從地下進入。這座親王府自然不例外,不過陳雲生運氣比較好,這座法陣已經很久沒有開啟過了。畢竟不是誰都有膽量去王府盜竊靈石。

他神念全開,按照白天規劃好的路,非常輕易就來到小院的地下。陳雲生在地下感到對面有一陣輕微的靈氣擾動,知道小木屋地下也被法陣保護起來。他繞到更遠的一個院落,破土而出,拂去身上的土屑。又運轉起水靈聚氣術,一團藍芒瞬間飄於空中。

借著夜色,他慢慢靠近那個小院落。此時看守的四位修士已經換了人,這四人的修為要明顯高過白天那四名守衛。其中兩人已經接近築基後期,一人已經突破中期的瓶頸,真正到了築基後期。

如果正面攻擊,陳雲生沒有十足的把握能在一瞬間秒掉三個築基高手。一擊失敗之後,今晚的行動就盡皆告吹,他選擇了謹慎處之。想了一會,陳雲生有了主意。他顯出身形,距離最近的一名守衛約有十五丈遠。

如果對方神念全開,自然會發現他的行蹤。但是哪個修士也不會傻到無時無刻全開神念,這樣不禁沒有必要,更負擔不起。以陳雲生元神之強大,也無法全開神識半個時辰。更別說尋常的修士了。

他盤膝坐在地上,雙手捏了一個奇妙的法訣,用外觀上看不似道訣。一股淡淡的黑氣如箭一般射向一個高個子修士。由於出其不意,那道黑箭非常容易地刺中了那名修士的後腦。一刺之後,卻不見任何血光出現。

一道淡藍的光暈出現在陳雲生額頭,他雙目之中如同蒙了一層藍霧,變得模糊不清。那名修士身子微微一晃,便僵直在原地。片刻之後,那名修士直起身子,晃晃悠悠地走向陳雲生。

有一名修士看到此狀,問道:“你幹什麽去。”

只聽,高個子修士口中含混不清地說道:“那片黑影處有點古怪,我去看看。”

“切,肯定是中午飲酒過量,去方便了。”一名微胖的修士戲謔道。

陳雲生此時早就躲在更深的黑暗中,留在地上三枚藍色的符箓。高個子修士目光散亂地看著地上閃閃發光的符箓,伸手踹入懷中。他轉身走向那三名修士,一邊走,口中一邊模糊地說道:“兄弟們,來看看這裏有什麽東西。”

其他人感到奇怪,平日中他們之間雖然常常一起飲酒,卻不曾以兄弟相稱,不知道這位老兄那根神經錯亂。不過三人並沒有起疑,先後圍攏過來,四人之間的距離不超過一丈。

那個高個子臉上的肌肉有些猙獰,伸手在懷中摸了又摸,仿佛極不願意拿出那些符箓。

身旁低矮的修士不耐煩道:“我說高朋,你小子今天是怎麽了,傻裏傻氣的,還沒醒酒嗎?”四個人中屬高個子修為最低,只有築基初期,其余三人平日對他總是冷嘲熱諷。

高個子臉上露出一絲詭異的微笑,用一個對其余三人來說,完全陌生的口吻說道:“對不住了,今後就沒有酒喝了。”

當其余三人意識到此中有詐的時候,高個子已經發動了三枚符箓。三朵巨大的冰淩花瞬間綻放在小院門口。幽藍的冰刺穿過四人的身體,鮮血沿著冰淩的棱角流淌在地上,發出一陣滴答滴答的響動。

陳雲生走到四人身旁,用手拂去其中三人猶然睜開的眼睛。一種負罪感暗暗地滋生在他心底。他前些日子對易小蕓說的那條線其實並不是筆直的,此時,那條線就明顯向黑暗的方向偏離了一些。

“看來魂法中的心控術真的十分消耗魂力。”

陳雲生心中暗忖。剛才他施展出了在忘憂島上剛剛頓悟的魂法,魂力一下子竟然消耗了五分之一,要知道元神斬此時也只能消耗大約四分之一的魂力。

手中掐了幾個法訣,地上的土地突然裂開一個大口子,將四人猙獰的屍體埋入地下,那個大口子又再次閉合。只有地面碎裂的青條石顯示著這裏曾經發生過一場激烈的戰鬥。

小院四周閃爍的微光告訴陳雲生此地並不歡迎他。停下腳步,仔細研究眼前的法陣。陳雲生只覺得雖然小院很小,但是這個法陣格外精巧,隱隱有風雷之聲,不同於他之前遇到的任何法陣。

“難道這裏暗含八卦?”

如果是這樣,他真的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在一時三刻中破去此陣。思忖再三,陳雲生終於下定決心,他從納虛戒中取出一盞石中酒。幽藍的液體甫一流出酒壇,一股精純的靈氣就如風暴一般將陳雲生的頭發吹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