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章 最後的蟲怪(第2/2頁)

嘣地一聲,蒼月地第二箭出手,箭矢拉出一道白霧射向蟲怪,與此同時陳雲生將天玄霸氣激發到了極處,他身上開始浮現出黑色的紋路,速度也快到了極致,他在自在宮滿是殘垣的碎石中飛快遊走,像一只捕捉戰機的鯊魚一般。

蟲怪掄起大手,將那根箭羽打飛,箭矢帶著巨大的威勢在地板上留下了一條長長的溝壑,溝壑越來越深,最終將自在宮的一面山墻推到,一直向宮外的苑囿延伸而去。

光線和風從斷墻出透了進來,但是大殿內壓抑的氣氛卻沒有隨之變淡,反而越來越濃重。無痕安靜地站在東北角,手中提著剛剛費勁力氣才找回來的銀刃。

蒼月隱身於穹頂的大梁之後,已然將第三根箭羽搭在殘月弓上,準備一擊滅敵。狂刀將野火扶起,雖然剛才的打擊威力不小,卻只將野火身後的黑甲擊碎,露出灰色的體表上密如蛛網的陣紋。雖然這次沒有受到太大的傷害,但不代表下次仍能安然無恙。紅鸞和四個女子站在大殿的西北角,對於這場慘烈之極的戰鬥她們似乎束手無策。

當陳雲生轉到第十圈的時候,他終於出手了,一道慘白飛劍呼嘯著刺向蟲怪。對方從發白的肚皮中發出金鐵磨礪的聲響,仿佛在譏笑著陳雲生不自量力。面對那柄法寶級的飛劍,蟲怪懶洋洋地揮動著雙翅,鏜開那柄無力的飛劍。

就在這時,陳雲生換到另外一個角度,再次射出一柄飛劍,同樣慘白的光芒,同樣無力地刺出,令蟲怪再次譏笑了一聲。它開始向自在宮角落中的紅鸞慢慢前進。它知道女子無處可逃,紅鸞在它眼中如同被逼在墻角的麻雀,瑟瑟顫抖。她們面臨的結局只有一種,成為它的裹腹之物。自從變身成為這幅模樣之後,一種強烈的饑餓感令它慌不擇食。

隨意揮手之間,第二支飛劍也被擋開,接踵而來的是第三支,第四支,第五支和第六支。如同一群惱人的蚊子,蟲怪揮舞著它碩大的翅膀,將那四柄飛劍擋在身外,它甚至開始懷疑,即使不用防禦,那些無力的飛劍也無法刺破它堅固的甲殼。

姜玉衡僅有的神智令它沒有撲過去撕掉紅鸞,它很享受仇人恐懼的樣子,這種感覺遠比痛快殺死對方要爽的多。巨大的蟲足踩得地面山響,每次落下都能踩碎幾塊碎石。

陳雲生依然進行著無謂的攻擊,那六柄飛劍上下翻飛,速度既不快,威力也不大,蟲怪甚至不屑於用它粗大的黑色甲翅揮擋。滄瀾衛和陳雲生神念連為一體,深諳主人的攻擊意圖,一個個按兵不動,等待著一擊殺敵的那刻。

紅鸞安靜地看著蟲怪一步步向自己走來,時間似乎都變得粘稠起來,快要流淌不動了。她雙眼寧靜且安詳,遠非姜玉衡自我世界中所臆想的那樣不堪。就連他身後的紫竹、白梅、黃菊和青柳四個侍女也淡定的很,仿佛她們早就準備好迎接自己慘淡的命運。

蟲怪的距離紅鸞只有三丈遠了,在這個距離上,女子可以清楚的看清楚蟲怪巨臉上的細密的黑毛,那是蟲子特有的剛髯。蟲怪巨大的腹部開始下沉,逐漸貼著地面,竹節狀的腹部不停地顫抖著,僅存的兩只手上露出了長長的手刀,黑色的刀鋒閃爍著油亮的光芒。

這時六柄飛劍交叉飛至,兩柄撩向蟲怪的眼睛,兩柄射向蟲怪的後背,另外兩柄攻擊蟲怪腹部的軟肉。姜玉衡化身的蟲怪根本沒有管那些飛劍,這種程度的攻擊對他來說如同隔靴搔癢。果不其然,飛劍射中他的身體,伴隨著一陣叮當作響,被彈到一邊。與此同時,紅鸞手上掐了一個奇怪的法訣,陳雲生突然從原來的軌跡上消失,蒼月手中的長弓拉成了滿月,狂刀的手緊緊握住雙刀,無痕和野火都各就各位。

只有蟲怪一人高舉著黑色的手刀,滿臉殘酷地看著紅鸞,仿佛準備收割那原本就屬於他的勝利果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