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九章 打不死的上山虎(第2/2頁)

四方台起風了,此地山高林不密,山勢平緩,狂風很容易便貫穿整座山頂,擂台四周的金沙百姓們紛紛用袍袖遮住裸露在外的皮膚,防止風中夾雜的小沙粒擊中皮膚。但是擂台上的比鬥又不想錯過,便在眼前露出一條小縫,透過小縫觀察著擂台上的一切。

上山虎看著身上三道已經慢慢愈合的傷口,臉上露出一絲笑意,這般鬥下去,越發的對他的胃口。再看白木容那邊,雖然不曾受傷,卻累的汗流浹背,鬢發被汗水浸透,變成了一溜一溜的。豆大的汗珠順著鬢角流淌在玉頸之上,前後的衣衫粘在身上,雖然有些狼狽,卻也十分惹眼,不少看客不斷吧嗒嘴巴,對於這人間少有的絕色女子的曼妙身姿不忘品頭論足一番,他們不遠數千裏來到大嶼山深處,能見到這番風情,怎麽算都值回路費了。

白花花雙手捧刀,切近上山虎,速度極快,白夜借勢前挺,露出一道鋒芒,背後那團白色的獸影張牙舞爪,仿佛活了一般。

虞無境一拍手中的血刀,施展自己的刀訣——血沙萬裏,頃刻間血刀變得模糊起來,上面宛如包裹了一團狂風,他揮臂掄起這團碩大的刀鋒迎著白花花而上。

血刀掀起一團長約五丈的巨大風暴,赤紅的狂風卷積著沙粒包裹著血刀,聲勢極為浩大,鋪天蓋地掃向白花花。

白花花手中的長刀變了一個小角度,從虞無境的咽喉轉向對方的左胸。白夜輕而易舉便穿透了這團風暴,赤色的沙暴被分開之後沒有消散,而是在白花花身後聚集成形。

白花花手持長刀,刀尖向前,像湍急河流之中的一塊巖石,將河水分開,白夜的光芒在暗紅色的沙流中隱現,刀速越來越慢,到最後幾近停頓。白花花耳邊都是紅色沙暴肆虐的聲音,心中卻安靜的宛如一泓死水,她聽得到自己心跳的聲音,感覺得到血脈中液體流淌的速度越來越快,握住白夜的手有些顫抖。

前方暗紅色沙粒被風吹在刀身上,發出噼噼啪啪的響動,白夜掀起的光斬劈開了上山虎的血沙萬裏,卻在距離對方胸口三尺的地方停了下來,雙方陷入了拉鋸,這種從比拼道法淪落到比拼靈元和力氣,看起來毫無技術含量可言,事實上反倒更為兇險。

比拼道法若有不支,總還可以推到擂台之下,開擂之前便有明文約定,傷不及台下,若有違者剝奪此戰的勝利。而白花花和虞無境已經到了誰也不能輕易後退的地步,若上山虎率先撤刀,那麽白花花的白夜很有可能刺穿他的心臟,若虎女撤刀,那麽必然會被淹沒在滾滾赤紅色的沙暴之中。

雙方將體內尚存的靈元傾注在手臂,順著經脈運轉到了手中的法寶上。暗紅色的沙暴更加肆虐,規模更大,寬五丈,長十丈,從看台上已經無法看到沙暴之中的白花花的身影。人們不禁開始擔心風姿綽約的虎女,沒有人會對這樣一個尤物有天生的厭惡感,在他們樸素的價值觀中,這樣的女子生來就應該被保護,沒有人希望她受傷,更遑論喪命。

可是東西看台上的修士們卻不這麽想。公孫行不斷搓著手指,偶爾舔著嘴唇,對於這樣一個生在宮闈,長在皇廷,拜師於太虛宮,從小到大對於修行,權謀,還有宮鬥皆是駕輕就熟的人,卻仍是緊張到失態。

一旁的左坷低聲安慰道:“殿下,何必如此焦心,我看虞無境不會敗。”

公孫行瞥了他一眼,氣惱地說道:“放屁!你沒看到那個虎女的刀又前進了一尺嗎?”

左坷尷尬地點了點頭,原本就蒼白的臉顯得更加蒼白,他並不真的認為虞無境會勝,剛才那句話裏不乏安慰的成分。

“若這場季平南再敗,我非要找他討個公道不可!”公孫行氣哼哼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