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九章 湖底的洞穴

李鐵嘴瞄了陳雲生一眼,道:“老弟何出此言啊?”

陳雲生笑了笑,道:“不知怎地,我忽然有些同情起那只蛟龍。明明在此地生活的悠閑愜意,突然有一群人不問青紅皂白,闖入家中,欲奪龍珠,真乃是可忍孰不可忍!”

李鐵嘴翹起大指,笑道:“還是兄弟你見識獨特,佩服,佩服。”

兩人正說著,天空中傳來一陣劇烈的風聲,一艘通體鑲玉的樓船從東方飄來,大船極為平穩地落在距離碧波潭二十裏的小山丘上。這個角度無論觀看潭水還是看天空,都一覽無余。

不少修士從船上跳下來,將樓船固定住。數十名刀劍在手的戰修潛入四周的林地之中潛伏,做到萬無一失。

借逍遙鏡,陳雲生看到樓船最高的露台之上並排坐了三個人。中間的自然就是柳一生,他身旁是多次露面的梵若曦,而他左邊正是自己朝思暮想的柳曉山。今天柳曉山穿了一件月白色帶著碎花邊的露肩長裙,肩膀和手臂被一襲輕紗罩著,月色中能看出她冰潔如玉的肌膚。

柳曉山正巧也向這邊望來,兩人的目光在一瞬間交匯在一處,雖然相隔數裏,可眼光中的柔情蜜意讓陳雲生頃刻間充滿了力量。

經過了一番整備,那位年輕修士從樓船中飛出,飛臨碧波潭的上空時,明顯看得出他緊張的哆嗦了一下,飛行軌跡打了個突。

年輕修士手持海螺狀的擴音法器,高聲宣讀著一段熱情洋溢的感謝之言,其中不乏對銀沙和龍川兩國修士能夠參加明月台的贊譽。最後誠摯要請雙方在今日鬥法結束之後,無論勝敗如何,都能在金沙逗留一段時日,以盡地主之誼。

年輕修士語速很快,似乎很怕在空中多留片刻,而他的位置正好對著潭口。說完之後,不做片刻停留,一溜煙地返回了金沙的樓船之中。

此刻不用別人多說什麽,陳雲生輕飄飄來在半空中,他身穿一件黑色的甲胄,胸口有一只咆哮的麒麟頭,正是曹子建送給他的甲胄。這件鎧甲本來在天水城一戰之中損壞了,曹三修補之後特地讓方明蘭帶來。

此刻,銀沙方向飛來一道銀光,緩慢而穩定,銀光之中公孫行冷峻地盯著陳雲生,恨不得一口將他吞掉。

陳雲生看向公孫行,只見他穿了一件銀色的皮甲,甲胄表面到處都是繁復的陣紋,粗粗看下來就有三十多重防禦各種攻擊的陣法。

公孫行撇了撇嘴,俊俏的臉孔拉的比驢臉還長,道:“我還道你畏戰逃了,沒想到真的敢來。你知道下面有什麽嗎?是一只即將化形的蛟龍。你知道蛟龍是什麽嗎?不是朝雲蟒,不是金絲狻,是一條活生生的蛟!勸你一句,不要為了女人丟了性命,你身旁的美女還少嗎?現在逃命還來得及,下水之後可就晚了。”

看著臭屁的如同一坨屎一般的公孫行,陳雲生暗中想笑,這個銀沙太子屢次被打臉,卻堅強的如同蟑螂一般,到了現在仍然保持話嘮的本色,看起來也不是窮兇極惡之輩,他淡淡說道:“你貴為銀沙皇儲,什麽樣的女子找不到,為何單單和我爭曉山,若你能退一步,銀沙便是我天穹派的長久盟友,共患難,歷生死,你看如何。”

公孫行被陳雲生的坦誠逗樂了,笑罷,他冷然道:“給你三分顏色你便開染坊,給你三根朱砂狼毫你便為人畫符,就算你穿件麒麟鎧甲也只不過是一頭土鱉而已。我堂堂銀沙國豈能結交你這等野修,廢話少說,下水吧。”

他率先掐了一道法訣,淡藍色的光芒湧起,嗖地墜入水中,連一蓬水花都沒有激起。陳雲生不敢耽擱,一道水遁法訣擊出,整個人被一層幽藍的水汽包裹著,墜入倒映著名月的潭水中。

這潭口的面積並不大,只有方圓數裏,可等陳雲生入水之後才發現下面別有洞天。雖然潭口不大,可是下面形狀如同一個葫蘆,越下墜,四周越是寬闊。水對神念和元磁都有阻礙,饒是如此,陳雲生依然能夠探知前後左右一百丈的距離。

他沒有吝惜元磁和神念,探知的距離越長,越能提點洞悉危險。公孫行下潛的速度很快,遠遠超過了陳雲生,可見其的水遁功夫要好過陳雲生。

不過這種事也並非先到先得,沒準那惡龍正張大嘴巴等著先下去的人呢,陳雲生依然按照自己的步調行事,不緊不慢地向下潛去。

一盞茶的光景過去了,陳雲生越行越慢,四周如山一般的壓力讓他每下潛一丈都花費極大的精力。四周仍是漆黑一片,上看不到絲毫的光亮,下探不到潭底,四周都空蕩蕩連一條魚都沒有。

雖然水遁不是以速度見長的遁法,可一盞茶的時間,足夠行出去將近十裏的,這在陸地上不算什麽,可是縱向看起來就是一件不得了的事情,這潭水居然有千丈之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