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第2/6頁)

“趁早吧。”他道。

蘇雲溪想了想:“現下不足兩個月,定在第四個月吧。”

開春的時候,天沒有那麽冷,胎也坐穩了,倒是正好。

“成。”康熙無有不允。

他看了一眼崇嬪,說來也是奇怪,旁的女子有孕,多數吃不下喝不下,沒幾日就憔悴的不成樣子,然而她不是,仍舊嬌艷如海棠。

那白裏透紅的小臉,清艷逼人。

淡淡掃過來的目光,像極了春山秋水,瀲灩生輝。

偏偏她不自知,總是目光清澈清淺,又像是一汪清潭,叫人一眼就探到底,想要保護她,讓她不受落花侵擾。

“走,朕帶你去禦花園走走。”康熙道。

禦醫交代過,叫懷孕期間,若是無事,多出去走走,到時候才有利於生產,千萬不能悶在屋裏頭,憨吃憨睡的。

一聽能出去,她便回到內室,開始挑衣裳,這冬日服裝相對春秋夏來說,顏色要厚重些許,然而她相貌嬌艷,壓得住這種顏色。

千歲綠的錦袍,外面滾了一圈雪白的兔毛,將那沉重的顏色襯得嬌俏幾分。

穿在她身上,更顯得膚白貌美。

康熙看了一眼,牽著她的手往樓下去,剛走到樓下的時候,就連索額圖手中捧著折子,一臉凝重的立在那。

蘇雲溪一瞧,就知道這禦花園之行是不成了。

“您忙,臣妾自個兒去。”她躬身行禮,接著便轉身離去了。

背後兩人傳來淡淡的說話聲,她留心聽了一耳朵,說是什麽“絲織貿易”等字樣,再想聽的時候,她走遠了,對方進屋了,便再也聽不到了。

蘇雲溪施施然走在夾道上,在乾清宮窩的時間太久了,再回來,有一種恍然隔世的感覺。

走到翊坤宮門口的時候,就見易常在正跪在地上,而一旁的那拉貴人一臉寒霜,滿是不悅的看著她。

見到她的身影,那拉貴人臉色變了變,緊接著又穩定起來。

蘇雲溪瞧了瞧,沒忍住皺起眉頭。

“怎的了?”易常在在她麾下,在翊坤宮是不爭的事實,剛開始的時候,大家沒有發現苗頭,但是這種事,瞞不住,大家都跟人精似得,很快就會發現。

然而直到這個事實的情況下,那拉貴人還要來折騰易常在,那無異於打她的臉。

那拉貴人看向穿著一身千歲綠雲錦的崇嬪,這個剛開始不如她的貴人,如今已經是她見面都要先行禮的存在了。

“嬪妾給崇嬪娘娘請安,娘娘萬安。”在宮裏頭的妃嬪,頭一個要學的就是行禮。

蘇雲溪淡淡的叫了起,又問了聲怎麽了。

這叫妃嬪跪在人來人往的地界,那就是打臉了。

那拉貴人覷著她的神色,輕聲道:“既然崇嬪娘娘為您張目,那此事便算過去了,往後不再提他。”

話音剛落,易常在就擡起小臉,滿是不服氣道:“貴人這話,說的好生蹊蹺,竟將嬪妾直接定罪了。”

兩人各執一詞,彼此都無法說服對方。

蘇雲溪看了一眼,叫奴才去她屋裏搬太師椅出來,舒舒服服的坐著,一手抱著熱乎乎的茶盞,也才輕聲道:“說吧。”

那拉貴人說的是,易常在對她心懷不滿,時不時的瞪她。

對上位不敬,這樣的罪名,也說得過去。

而以易常在來說,她覺得自己恭謹柔順,斷不能做出不敬上位的事情來。

蘇雲溪打眼一瞧,就知道這是故意找茬,這宮裏頭別說故意瞪人了,就連說話都是慢聲細語,面帶微笑。

她說的情況,那得恨極了才會如此。

輕易誰會交把柄出來。

然而對於上位來說,有時候想要折騰一個人,你做了什麽看,就不太重要了,而視看她想要怎麽找茬。

“那拉貴人做了什麽,才讓你覺得,易常在對你心懷不滿。”

她慢悠悠的問。

這話傾向性也很明顯,只差明說,你找茬也找個新鮮的角度。

正說著,宜妃走了出來,她瞧見蘇雲溪之後,先是笑,在她問安行禮說宜妃娘娘安好的時候,硬生生等她行完禮,才一臉溫柔道:“幾日不見,崇嬪這小臉又俊俏幾分,叫本宮看來,著實心生歡喜。”

這是調戲她呢,說她就臉好看。

蘇雲溪捂著自己的臉頰,一臉嬌羞道:“哦,是嗎?”

她那神情,驕矜中帶著得意,甚至還有幾分我也這麽想的感覺。

宜妃被她噎了個夠嗆,罵她她覺得是誇,這樣的對話,該怎麽進行下去。

就聽崇嬪慢悠悠的又提起方才的事:“此事可大可小,宜妃娘娘您最是公正,不若來說說看,到底誰是誰非。”

說著她一臉意味深長的看著她。

宜妃氣的牙疼,這崇嬪打從前些日子起,就跟變了個人似得,明明什麽話都沒有說,偏偏氣的你心肝肺都是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