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嫡姐搶我夫婿(八)

柳清越這巴掌絲毫沒有手軟,安易旻被打的那邊耳朵嗡嗡直響,半晌才回過神來。

他竟然被柳清越打了?柳清越竟然敢打他。

意識到這個,他氣得幾乎要跳起來,他指著柳清越,瞪大眼睛,“柳清越,你竟然敢打我?”

“大爺不是也打了我嗎?”柳清越寒著臉。

“我什麽時候打過你?”安易旻怒道。

“你既然已經和我成親,還惦記著其他女子,還生怕我不知道,當著滿院下人就來質問我,你這不是打了我的臉嗎?怎麽,別人打你你知道疼,你打別人,別人就是活該嗎?你哪來的臉?”柳清越冷笑連連。

安易旻經過那一桶冰涼的井水和這重重的一耳光,酒意早就醒了大半了。

他心裏稍微生出些慚愧,但是在看到柳清越冷笑的臉時就消失得無影無蹤。

“我說的難道不是實話嗎?你難道沒有攛掇著將清和嫁出去嗎?我只是…擔憂清和這樣倉促之下,嫁的非良人,你不必上綱上線地潑我臟水!”安易旻漲紅了脖子分辨。

柳清越聽了哈哈大笑,“安易旻,你不要當別人都是憨兒,柳清和的親事自有我父母做主,幾時輪得到你去擔心?你既是這樣擔心柳清和嫁不到良人,何不自己毛遂自薦,去請求我父母將柳清和嫁你作妾?你放心,親姐妹,我自然不會苛待她!”

安易旻被柳清越這席連諷帶譏的話氣得臉色青白交加。讓親妹妹給人作妾,這樣的話也就柳清越能說得出來了。

“怎麽?沒種?”柳清越見他半晌陰著臉不說話,朝左右侍女吩咐一聲,“大爺喝多了,去請夫人來將她的乖兒子哄回去,我要歇息了,沒空跟個閑人耗。”

這話又戳中安易旻的痛處,他喝問,“柳清越,你說誰是閑人?”

柳清越含笑道:“怎麽,難不成你不是?你不是閑得去管別人家嫁女兒的事嗎?先管好你自己吧!以後別喝了貓尿就來我這撒野,下次我就不會這麽客氣了。現在,立馬給我滾!”

“柳清越!”安易旻氣得眼睛都要冒火了,“你這是什麽說話的態度?”

柳清越一腳將腳邊的木桶踢開,微笑,“不好意思,跟畜生說話,要什麽態度?”

安易旻氣得臉色都漲成了豬肝色,指著柳清越,你你了半天,愣是說不出一句話來。

柳清越打了個哈欠,她是真的困了。

“碧環,將院門關了,睡覺。”

看著柳清越沒事人一般慵懶地往房間走,安易旻氣得恨不得上前去揪著她打一頓。但是旁邊站著兩個虎視眈眈的粗使婆子讓他冷靜了下來。

柳家陪嫁的人都在,不可能任由他對柳清越做什麽。而且,他一旦敢動手,依著這個柳清越現在的脾氣,一定會鬧得人盡皆知。

他是儒生,名聲要緊。

安易旻深深地吸了幾口氣,才將這股令人難受到想吐血的窩囊氣咽下。

他恨恨地轉身,前腳剛踏出院門,後腳裏面的人就將院門重重地關上,驚了他一跳。

[你真不該這個態度對安易旻說話,他畢竟是你的丈夫,女子要賢良淑德…]

系統又開始在腦袋嗶嗶起來,柳清越掏了掏耳朵,她已經習慣將系統的話當成屁一樣放出去,絲毫不會被影響了。

系統仿佛也放棄了,不像以前那樣長篇大論,看她不給反應,也就不再出聲了。

安易旻和柳清越吵架的事,隔日就傳到了喬氏耳朵裏,但是她暫時無暇理會了,因為她有一件更煩心的事。

“你說,這老太太在泉州待得好好的,怎麽會突然想到汴京來?”喬氏捏著一大早就送進來的書信,臉色十分不虞地問李媽。

李媽是喬氏的陪嫁丫鬟,對往事十分清楚。

當年喬氏嫁到安家的時候,安老爺是個舉人,後面中了進士,最開始是外放,七八年前才升任入京,在京城裏安頓下來。

李媽也不由得愁容滿面,要知道,這高老太太可不是什麽省油的燈。

高老太太膝下一共三子二女,安佑宏是高老太太第二個兒子。安家大老爺是商賈,家境富庶,高老太太也一直跟著安家大老爺。安大夫人性子軟,高老太太一手將管家的大權攔在手裏,她專橫獨行,性格十分強勢,當年喬氏還沒跟著二老爺進京的時候,在高老太太手底下過活,受過老太太無數的閑氣,過得相當憋屈。這才剛過上好日子沒幾年,高老太太竟然來汴京了?

“這,還是像個法子,阻止老太太來才是。”李媽擔憂道。

喬氏臉沉得能滴得出水來,她突然將書信往榻桌上一砸,“她這是先斬後奏呢,人動身了,才寫的書信,這不是在征求我們的意思,這就是在告訴我一聲,你老祖宗了來了,準備好接待!”

李媽疑惑道:“大夫人一向軟弱,老太太在大老爺那說一不二揚武揚威的過得好不舒坦,怎麽會突然來汴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