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5章 佛說(五)(第4/7頁)

因為脖子被用力掐住,她胡亂地撲扇著手臂,於事無補,舌頭不自覺地外突,白眼一翻差點閉過氣。

木檀微微放松力道,冷喝道:“老實交代,否則…”

她反手從懷裏摸出了一枚銀針,在她眼前晃了一下。

看著銀針上面淬著的藍光,被掐住的小姑娘臉色頓時大變。

“我..我說,是鐵壇主吩咐我跟著你的。”

“你說鐵香蘭?”

鐵香蘭正是她剛才會見的姑蘇分壇的壇主,她已經跟鐵香蘭表明了自己現在的身份,鐵香蘭卻派人跟蹤她。

木檀心神頓時一凜。

毫無疑問,鐵香蘭已經投靠了正派了。

她一把將跟蹤者捏死,轉身就朝分壇方向折返回去。

回到分壇,她一一結果守衛,到了剛才和鐵香蘭會面的房間。

她伸手推開門。

“誰?”

她走了進去,鐵香蘭正握著筆寫著什麽,見是她,臉色猝然變了一變,隨即她將筆放好,不動聲色地用石硯將她寫的東西蓋住,才迎了上來,疑惑問道:“宮主怎麽去而復返?”

木檀笑道:“我忘記一樣東西了。”

鐵香蘭有些疑惑,“忘記東西?方才宮主好像並沒有帶東西來啊。”

一邊說著,鐵壇主還一邊朝房間裏掃視了一圈。

“怎麽沒有,我說有就有。”

木檀朝書桌走了過去。鐵香蘭臉色又是一變,目光死死地鎖著她。

木檀好整以暇地走到了書桌前,看向那張被石硯壓住的紙。

有兩排字露了出來,但是因為是豎向的格子,這兩排字看不出裏面的內容。

“鐵壇主這樣有雅致?這個時候還勤練不綴?”說著,她伸手欲將石硯下的紙抽出來。

“宮主!”

木檀扭頭看向她,鐵香蘭的臉色十分緊張,“這是我給舍弟寫的家書,就不給宮主掌閱了。”她勉強笑了笑。

木檀也跟著笑了笑,隨即伸手就將紙從石硯下抽了出來。她飛快地掃了一眼,內容大致是透露自己的行蹤。

而就在這時,她感覺到了一股勁風朝自己襲來,房間裏的空氣陡然繃緊,仿佛下一瞬間就要徹底地爆炸。

木檀甚至沒有回頭,只是伸手一只手,一陣氣罡憑空出現在她的身遭,鐵香蘭手上的匕首根本就無法刺進一步。

鐵香蘭頓時變了臉色。

木檀扭頭將紙上的內容都看了一遍,上面只有三列字,只是交代了自己的行蹤,沒有落款,沒有親啟人的名諱,顯然鐵香蘭還來不及將名諱寫上去。

“我記得,你入教已經十多年了。”木檀淡淡道。

鐵香蘭沒有說話。

“連你也選擇了背叛,那麽…”木檀無奈的聲音陡然拔高,“我就送你一程吧!”

她輕輕一揮手就將鐵香蘭握著匕首的手揮到一旁,一步跨出,下一瞬間就到了鐵香蘭的眼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的速度,扼住了她的咽喉。

說起來,她和這個鐵香蘭並沒有交情,只是她是入教最早的一批教徒,否則應無情也不會這樣放心她,讓她來駐守姑蘇,擔任分壇主。

鐵香蘭仿佛不願意相信自己在她手上臉掙紮都不能,她瞪圓了眼睛,看著木檀仿佛要說什麽。

木檀則擔心自己再耽誤下去會暴露了行蹤,不願意再拖,一手握住了鐵壇主握著匕首的手,強行將她的手掰彎,用力一推,鐵香蘭的眼睛驀地瞪大,匕首已經沒入了她的心臟。

再次從分壇出來,身後沒有了尾隨的人。

木檀幾進背叛,已經不想相信任何人了。

她沒有回客棧。

本來準備去馬市買馬,但等到了馬市,她發現這裏販賣的都不是什麽良駒,要麽是老馬,要麽是幹活的馬。

這種馬跑不了遠程,到半路會成為拖累。

她最終還是劣中擇優,選了一匹還尚可的馬。她正和賣家談價錢。

就在此時,一個三十來歲的男人也出現在了馬市。他挑挑選選,似乎也沒有看中。

他早就注意到了邊上站著的木檀,雖然她帶著帷帽,看不清臉,但是從高挑的身段上可以看出,這是個氣質卓絕的美人。

木檀透過黑紗,看著這個湊到自己跟前來的男人。

他比她高一些,穿著看著不是尋常的料子,頭戴冠,看著臉三十多歲。

他相貌端正,一手背負於身後,臉上笑容可掬,笑問她,“姑娘可也是來買馬的?”

木檀見他一副俗世貴公子的樣子,料想這人應該不是江湖人,湊上來問她興許是個巧合。但是木檀還是沒有放松警惕。

她為了不暴露身份,沒有再穿黑色一群,而是換了一套素色的衣裙,她頭上帶著的帷帽也是粉色薄紗,看著就像是一個普通的世家姑娘。

那男子見她不吭聲,也並不生氣,還是溫和笑道,“姑娘買馬可是有急用?實不相瞞,我買馬是有急用,我是做布料生意的商人,要從姑蘇運布匹去永州,臨到要走了,一匹馬卻突然發了急症,無法走了。我們要趕在城門落鎖之前離開,否則就有可能趕不上交貨的時間了。我看姑娘選的這匹馬品相不錯,其他的馬可能跑不了太遠的路。不知姑娘可否行個方便,將這匹馬讓與我?我願出雙倍的錢。”